柔情似水的亲吻,从桌边一直漫延到**榻之上,轻暖的被褥,因为两个人的重量,而微微凹陷进去,像漂浮在一场不真实的幻梦里一样。

岑立夏能够清晰的听到,此时此刻,那与她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男人,砰动如弦的心跳声,有着与她一样的强烈。

呼吸乱了频率,岑立夏不知这一刹那,她心口处,那一丝几不可察的钝重之感,是源于对这样久违的亲密的紧张,还是另有原因。

只是,当她触到,那一双倒映在她瞳底的,此刻盈满幽幽情愫的双眸之时,她终究还是不受控制一般,掠过了一抹慌乱。

司徒锐微微撑起身子,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男人灼烫的吐息,一丝一丝的喷洒在她的面颊之上,烧成如火一般的温度,但这一切,都犹自比不上,这一刹那,在他浅灰的近乎透明的那一双瞳仁里,积满的炽热情潮,浓烈的像是下一瞬,就要将两人一起融化一般。

岑立夏能够感觉到,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攀上她的衣襟,一寸一寸,轻解着那复杂的盘扣,隔着那厚重的衣衫,她都仿佛能够觉出,他的指尖,有多么滚烫。

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温柔、婉转,像是唯恐惊扰了她,像是此时此刻对待的是他生命中的至宝一样。

像是唯恐她在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他一般。

突如其来的酸涩之感,在这一刹那,蓦地击中岑立夏,逼得她眼角都不由的一涩,灼烫的泪意,瞬时不受控制的溢满她的整个眼眶,将视线模糊。

男人蓦地僵住了那顿在她第二颗衣扣处的动作,那修长白皙的指尖,甚至依稀可见,不能自抑的轻颤,如世间最苍凉的手势。

缓缓起身,司徒锐迫着自己与身下的女子拉开距离,灼烧的痛感,刺在他的心间,像是被一把带着倒钩的利刃,无情的撕扯着一般,他竟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强忍住脚下的踉跄,在**前站稳。

岑立夏很确定,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她清晰的看到,他浅灰的眸子里,那些瞬间积聚的悲伤,像是要满溢出来了一般。

“对不起……”

男人背对着她,绷紧的嗓音,像是一张拉的过满的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了一般。

深吸一口气,无视了心底那一股哪怕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便牵扯出的无尽的疼痛,司徒锐哑声开口道:

“岑立夏,虽然我很想要你……”

缓缓阖上的眼眸,将瞳底漫延的那阵阵如同粗糙的沙砾磨着一般的涩意褪尽,男人微苦的嗓音,终是难忍的泄露出丝丝的绝望:

“但,我不想强迫你……”

是呀,即便他想要她,想要的一颗心都生疼生疼,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对她有任何的强迫,哪怕她只是有一分一毫的不愿意,他也不忍心勉强她。

“对不起……”

敛尽嗓音里的苦涩,司徒锐尽量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平静,出声道:

“你早点睡吧……我去书房……”

他毓秀挺拔的身姿,背对着她,站成一抹寂寥的姿势。

“司徒锐……”

急切的唤出声,在理智之前,岑立夏已经不由的伸出手去,扯住了他急欲离去的脚步。

被她挽住的大掌,攒开丝丝火辣辣的麻痛,那样柔软而带些微凉的肌肤,几乎以一种依恋的姿态,缠住他的手指,炙的司徒锐整个胸腔都是一窒。

“不要……”

男人暗沉嗓音,低的几乎微不可闻,浸着那从他干涩喉咙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一字一句,莫不似水划过一般悲凉:

“岑立夏,不要怜悯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

是呀,比起她的拒绝,此时此刻,她的怜悯,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司徒锐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可怜,但那些无尽的疼痛滋味,依旧像是涨潮的汐水一样,不断的涌出来,一寸一寸的将他淹没。

不能呼吸的惨痛,在这一刹那,似在他的血管里迅速的漫延开来,躲不掉,避不过,锥心刺骨。

抬起脚步,司徒锐向门外走去。

被他轻柔的拨开的手势,像是瞬时灌满了空气里的冷意,有微微的刺痛,岑立夏呆呆的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他一步一步,向着背对着她的方向走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仿佛在他与她之间,就此划下了一道巨大的鸿沟,也许穷尽她一生一世,都再也不能逾越,再也无法走到他的身畔,与他并肩而立。

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恐慌,像是从天而降的一记千斤巨石一般,在这一刹那,蓦地击中岑立夏,她能听到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有震颤如战鼓的轰鸣,那种感觉,就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将一颗心剜了一块去,空荡荡的,再也填不回来。

下一刻,岑立夏蓦地从**榻上跃下,奔向那个男人——“不要走……”

蓦地将男人一把抱住,这一刹那,岑立夏整个身子,都紧紧贴住他的后背,任由那未着鞋袜的双脚,就这样踏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阵阵寒气,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刺一般透进她的脚底,却也无法熄灭,此时此刻,她心房里那烈烈如火烧一般的悸动。

这一刻,岑立夏什么也想不到,她只想留下他,她不想失去他。

“司徒锐,不要走……”

缠在男人腰腹间的手臂,不由的收紧,岑立夏将自己整个都埋进他坚实的后背,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好闻的气息,温暖而且舒


状态提示:第28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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