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黄天乱世>第九十八回 历久弥新5

未想镜月听之仍坐车板之上任凭双腿摆动,看似颇为悠闲,全然未有动身之意。

遂又再催,结果反被其呛,“虽你是否劳累与我无关,但好歹当个马夫来用也算称心,万一半途累倒,我又该去何处再找人来替你?事态是否紧急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催,你且先入车歇上一阵再说!”

这眨眼之间态度骤变,又令云涯儿大吃一惊,疑惑其怎也变这般阴晴不定。不过话又说回,尽管其言态度强硬,实则不乏关怀,自仍深感欣慰。

照理来说,既然其不言急,纵于此林耗个数载本也无甚大碍,何况仅多误一日,自也无需拒其盛情空惹烦忧。奈何见过昨夜镜月以后,心绪仍旧难平,即便得其这般要求,那睡意又岂是说来便来?

为难当中尚未想好托词,其话已又来,“如何,莫非怕我趁你睡去之时逃走不成?”终露嫌弃之色。

得其点醒,当即惊觉,若昨夜其未舞剑而悄悄离去,自己未必察觉。幸其并无此意,否则此刻只怕难再与其于此提这无关痛痒之事,不由生起后怕。

为防其又胡乱猜忌,于思得可令其满意说辞之前,只好佯装答应,先提琐事拖延,“非也,我既同意随行,又怎会乱生质疑?只是你我已于此歇了一夜,不宜再多停留,你且先上车,待我寻得……”

“无妨!你躺车中,我来驾车便是,何须停留?不过你怕是要受些委屈,颠簸一路难有好眠。”

话被对方一语截断,震惊之余,真将先前与此相似想法勾起。不同之是,自己所思乃为其歇之时仍旧驾车赶路,但因担忧惊扰其眠未敢实施。至于这己歇其来驾车,倒是未曾想过,亦不敢想。

“怎的,不信我会驾车,还是怕我将你拉至河中?好歹我也乃为堂堂圣女,你这未免太过小瞧于我!”

这才稍有迟疑,镜月话便追来,比意料当中更为咄咄逼人。随即立思既然车在行驶,若真遇险,其也可及时将己唤醒,倒不失为一稳妥办法。

只是先前承诺明明是己照顾于其,结果反受关照,自仍有些过意不去。犹豫再三,终究难以拗过镜月,被架至车中乖乖躺好。

起先尚还不敢心安理得就此睡去,仍旧不时探头张望,但每每皆被训斥,且其车驾平稳,亦无法以此为由换回,反复多次,竟真不知不觉入了梦中……

待到一觉醒来,总觉四周太过安静,朦胧当中睁眼望之,却是发现镜月正匆忙起身,不慎将头撞至车框也未吭声,仍旧默默出了车外。随即马鸣过后,才又复听车轮滚滚之声。

想来己已老实睡了一觉,镜月自应再无说辞,于是紧随其后掀起车帘,这番还未看清眼前之景,其声已来,“你、你醒啦!嘴上说不愿睡,结果不也还是一觉直至正午?这般不甚坦率,也不知从何学来!”

与此同时,除可瞥见镜月那得意面容以外,四周却与先前那林并无几差,倘若真如其言已过半日,绝不可能仍在此处。

随即联想方才其那匆忙之举,不难推测,显然于己睡去以后,其并未再驾车前行,而是寻得一处停靠至己醒来。

然事已至此,若是就此揭穿无异自讨没趣,索性装作糊涂,趁其眼神四顾不再强硬之时轻易换回,仍尽马夫职责。

待离林外,通往太原之路越发平坦,赶路之速显然又快许多。此本好事,奈何正因如此,道路之外视野亦更开阔,即便云涯儿眼力不佳也可望见极远之树。自然也可推想,远处若有追兵,发现这边亦是轻而易举。

按理来说,与其这般提心吊胆贸然前进,反正时间并不紧迫,倒不如择路绕之。

可权衡之下,这西河境内乃至太原己皆不熟,且尚还不知那杨奉已达何处,即便欲绕也不知该往何方绕之,只得随其进军路线追赶。

偏偏越抱侥幸,便越事与愿违,未行多久即见远方正有一军面西南而望驻于道旁。细细观之,其军服统一、阵形严整,不似白波,遂而猜测大多乃享朝廷俸禄之人。

得知如此,也不知该忧该喜,毕竟将己误认楚阙那将当时所言绝非儿戏,不可不放心上。为防万一,当即改向绕道,避免这全无必要之麻烦。

本观那边并无动静,又猜定是懒管这途中往来行人,窃喜就此绕去几里应无大碍。然而镜月此刻却又探出头来轻声说道:“无需绕路,引我前往拜访罢。”

此言差点未令云涯儿以为其又犯糊涂,即便官军真就不知其这特殊身份,权当百姓,又岂可轻见?若再遇上性情乖戾之将,只怕入了其中便难再出。

犹豫之际,所忧似被镜月看穿,其立浅笑抬手指向前方,“你且看那旗上是否有一‘韩’字?此为韩暹将军之部,因其曾剿灭山匪得了许多物资,故而扩充军备,已比其他将军部众更为威风。”

继而顺之望去,阵前所摆大旗确实有一‘韩’字,可再多张望几番,却望之不见白波大旗,不由又再生疑,仍不敢往。但经镜月再三说明,旋即记起郭大似也曾提这号人物,终愿相信前方确实乃为白波军众。

几欲转向前往之际,顿觉不妥,镜月此行不是为寻杨奉么,这番前往拜访韩暹作甚?虽说这劝说之事自应先见得谁便先劝谁即可,但稍作分析其实不然。

若未记错,杨奉乃因与他人不合才使镜月主公觉有可趁之机。假使今日真将韩暹说服,消息传至杨奉耳中,只怕到时再见真会毫不犹豫便将镜月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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