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黄天乱世>第九十八回 历久弥新4

思绪正飘,路亦仍行,不知不觉已能望见一片稀林。旋即仰头高望,距那日落似乎尚有一阵,不至早歇。

但想西河少有树林可藏,错过此处还不知何时再能寻得。摇摆不定间,又思不如让镜月自行决定,倒可免去不少烦忧。

得此询问,内里仍静片刻才来答复,“元富此言确实有理,思那杨奉将军进发不久,只怕西河境内也未必畅通无阻,攻下太原更非一朝一夕。纵事态紧急,亦非急此一时,就此歇息也好,以免使你太过操劳。”

镜月此言声轻语柔,听来只觉耳根一酥,差点未惊掉下颌。虽说往日并非未曾受人关怀,绝不足以受宠若惊。然而毕竟此女前阵还毫不掩饰对己嫌恶,更是几番装不识己,忽见此等转变,一时自是难以接受。

再而思之,这唤己“元富”之人实也不多,除袁术外,就连杜远那等虚情假意也极少以此称呼,若镜月常唤,难免不起浮想。于是忙以不可大意为由,劝其改口直呼“车夫”便可。

此举立引镜月掀帘相望,诧异一阵,明唇已轻启,口中之言却未道出,又将帘掀上失望而答:“我自知当以大局为重,不该曝你身份,无需你作提醒。”

至此已是心虚万分,自不敢再强辩,只得匆忙驾车入林。行至深处才是发现,林中树木太过稀散,并未遮挡几许视线。而此刻已为黄昏,四周不甚敞亮,仍可一眼望穿直至林外远处之景。

照此观之,此些树木自也全然不能遮挡马车,实与藏于平坦之处未有几差。

但一想未必能再寻得比此更为妥当之处,遂抱侥幸改思不过在此歇息一夜,明日便离应无大碍。

仍留其中找寻一阵,终见几树并排,已是途经所见最为密集之处,便作决定于此停驻,而栓马立车,告知镜月可歇。

随后一同食罢干粮,镜月并未返回车中,似欲闲谈。这边却因心虚未收,忙又胡乱扯些理由,不顾镜月神色强行将其哄回车中,这才稍敢平静些许,整顿歇住之事。

好在春季夜不怎寒,且有薄毯可盖,镜月自可安闲歇于车厢无何担忧,然麻烦之处亦在于此。

原本剩己于车顶或是地上皆可将就,倒并不在意是否舒适。奈何毕竟荒郊野外,镜月又非寻常女子,除防野兽盗匪之外,更要提防别有用心之徒,全然大意不得。

以镜月身形,纵使抵抗,但凡来人稍微壮硕些许,也无需耗费多大气力便可轻易将其掳走,更不消说乃于睡梦之中。

若己不能时刻知晓车内状况,只怕不消片刻就连救援也已不及,而纵观之下,似仅仍守车口稍符合些。

然帘外车板止狭窄一片,虽勉强可躺其上,但其长却不够,能容半身已极为将就,实在不知此种睡姿该如何入眠。

更为头疼之是,自己入梦以后似乎不甚安分,而这车帘就在身侧,抬手之间便可轻易掀起,唯恐迷糊当中无意见得不该见得之景,到时又再言说不清。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绕车边作查看,边思到底如何才可既能防止镜月遭袭又无需彻夜坚守。

随后反复观来看去绕车几圈,全未想出半点两全之法,倒是发现即便天已不明也可隐约望见远处树干朦胧黑影,不由又生焦虑。

然日已落,且不说夜间寻路不便,纵能摸索得至另一林中,只怕也已天明。照此观之,自己难以得歇已为必然,反倒不如守于车外,令镜月能得好歇,至少不枉这番折腾。

下了决心,即又候至镜月睡前询问这边如何歇息之时,敷衍一句“我自有办法”令其安心入梦,才轻手轻脚背对车框倚至其上,并不时张望四周两眼以作戒备。

原本以为可就此坐至天明,哪想无论车里车外皆极安静,随之夜深,亦将云涯儿困意催起,挣扎几番,终究难敌。

朦胧当中,只听头顶阵阵闷声,似是何人正敲打车板,且声极近,好似就在车顶之上。这才猛然惊醒,莫非有人来袭?赶忙跳下车去,抬头仰望。

虽说夜黑少亮,但也一眼便可望得镜月曼妙身姿正举双剑挥之。其之动作轻柔、身随剑摆,面容伴以微薄月光时隐时现,倒又平添几分动人。

观之一阵,若说为舞,少了几分韵律,而多杂乱;若说练剑,却又力道不足而动作有余,细细再观,仍难分辨。

而撇此不论,更令云涯儿诧异之是,为何镜月要于夜深人静之时行此之举,尽管娴静可装,但其似也并非喜好舞刀弄枪之人才是。

疑惑当中正欲询问,忽而望得月映其颜,其眼竟闭,且神态安详,似是陶醉,亦似沉睡。观得如此,既有担忧又不忍扰,思来想去终是作罢,改立原地静静欣赏。

随后其姿越发眼熟,总觉往日曾见,而又有如梦境……不知愣神多久,镜月已收回双剑止身立直,稍驻片刻即迈步向前。

若其所在乃为平地尚还好说,可那车顶不过几步之宽,况其眼还未睁,不知是否看清。引得云涯儿忧思又起,慌忙凑近前去。

刚至车边,镜月果然未有半分犹豫,一脚踏空直落下来。情急之下,自难顾太多,赶忙迎上抬手抱接。

直至抱紧立稳,恐其责备心虚看去,才见其仍未睁双目,还将右手搭来。不仅全无往日那深怕被人轻薄之惊乍呼喊,其反神色安闲、气息平缓,好似正做美梦。

不管此刻是真是装,未遭痛斥已足庆幸,云涯儿便懒想那多,赶紧小心翼翼将其抱回车中,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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