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京,风神医前后便回到京,到时候有许多机会。”

蓝漓点了点头,靠在软垫上,“我还有些困,再睡会儿。”

“好。”

二人之间的交谈还是如以往,但白月笙却觉得,气氛却冷了一些。

蓝漓歪着身子靠在软垫上闭目假寐,怎么会没感觉到白月笙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态度。

她自然是知道,白月辰在白月笙的心目中,素来是不一样的存在,为了白月辰,白月笙能做到什么程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许多时候很是感叹白月笙对白月辰的兄弟之义,偶尔有时候,也会想到别处去。

围猎前夕,肃亲王曾与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老夫瞧他对白月辰那混小子比对你和孩子还上心。

当时蓝漓虽只是一笑而过,心头却触动了一下。

此时再回想起当时的那句话,心中难免有些难受,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吃醋了,醋白月笙给别人的关注这么多,甚至为了白月辰不惜和白月川正面对上,可她却又明白这样的吃醋委实是……无厘头,索性借着睡觉避了过去。

白月笙心中一叹,没有多说,顺手拉来毯子给蓝漓盖好,低声道:“睡吧,到了驿站我再唤你。”

蓝漓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马车之内便再次归于宁静。

白月笙坐在一旁,瞧着蓝漓宁静的没什么心情的神色,心中又是一叹,视线慢慢一转,落到了晃动的车帘之外,夜色已经开始降临,也不知战坤那里事情处理的怎样,风神医和风飞玉有没有安全脱困……

他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上,直到蓝漓的呼吸变得绵长,假寐也变成了沉睡,才低声唤道:“战英。”

“是,属下在。”战英立即驱马到了马车边上,“主子,有什么吩咐?”

“战坤走了多久了?”

“差一炷香的功夫就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白月笙淡淡道:“此处离绿凉县城不足三十里,我们走的这样慢……”按说,如果事情办妥,也该是回来的时辰了。

战英想了想,道:“不然属下派个人前去瞧瞧?”

“不必了。”白月笙几乎没有考虑,“继续前进,还有多久到驿站?”

“按照我们的速度,过了前面那片林子便都驿站了。”

“嗯。”

战英悄然退了下去。

白月笙又为蓝漓拉了拉毛毯,刚盖住蓝漓的手臂位置,白月笙忽然动作一滞,耳中似穿来马匹踢踏的声音。

战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有人来了,看穿着打扮似乎是战坤,但是……”战英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意外,话到此处,那些马蹄之声便越来越近,战坤策马当先,脸色冷肃,到了马车边上,立即沉声道:“属下该死,事情办砸了。”

白月笙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他偷过飘动的马车车帘,看到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正在赶来。

战坤道:“那一队血滴子似乎发觉了我们的意图,早有准备,属下刚带着风神医出城就被盯上了,试图换几次路走都被堵了回来。”

他走的别的路,都直接被血滴子埋伏的人堵了回来,除了如今这条路,他别无选择。

白月笙面色微变,边上的战英也是脸上一白。

如果按照战坤所说,后面这辆马车之中,必定是风神医风飞玉和封少泽三人,然血滴子却从多处对这里包抄而来,甚至于前路都可能有人阻拦,成合围之势,这样一来,白月笙派人接应风飞玉和血滴子势力拉锯就拖不了干系。

莫说别的,单是妨碍血滴子公务这一项,便是王侯也难吃得消。

白月笙顿了一下,很快道:“前面林子的地形可曾勘测?”

战坤回复:“回主子,早派人勘测过,树木多低矮,没什么隐蔽处,算是个坡度不大的小丘,西南面临着绿凉河,官道在东边,东北侧是个小镇,不如退到小镇……”

“不。”白月笙沉声道:“血滴子出手狠辣,不宜退去小镇。”

战坤一滞,眼前闪过鄱阳湖孤岛上的惨状,神情立时变得僵冷起来。

他也是手染血腥之人,但如血滴子那般不问缘由提刀便砍,可谓杀人如麻,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杀人的刀,没有分毫感情。

“那……”

“退到林中西南,迅速传信战阁绿凉分部派船过来,风神医那三人下马车,风花雪月过去,你带他们三人往西南乘船离开。”

“是,属下明白。”

战坤领了命,马车已经到了近前,战坤立即安排风花雪月和风神医三人换马车。

风神医下了马车,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看到夜风吹拂之下,马车车帘耸动,露出了一个月白色的衣角,他眉心紧皱,咬牙扶着封少泽将风飞玉背上,随着战坤大步离去。

这前前后后一番折腾,终是又将蓝漓给吵醒了。

蓝漓迷蒙着睡眼,感觉白月笙周身的气场,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困意登时消减不少,“怎么了?”她坐起身子,问。

白月笙知道瞒她不住,只好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怎么了?”蓝漓不免正襟危坐,又问了一遍,“什么麻烦,是血滴子吗?”

“嗯。”白月笙道:“我们有些太着急了,中了血滴子的套,如今他们四面包抄过来,有些麻烦……”

“风神医他们接到了吗?”

“接到了,我已经让战坤安排他们先行离开,只要让他们走了,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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