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夸的手法,你我的确非是绝对相同。”

既是不同,便有了距离。这略带距离的修辞,本土牧神神情却是疏远中带着一丝迷惘,——如果换做任何人,突然从天而降另一个自己说是要给自己指路,你会是欣喜若狂,还是不愿被安排,亦或者忐忑中不敢赌一把。

看出本土牧神顾虑,凛牧话锋一转,不再直言提点一事:

“那指点之事暂且不谈,介意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讲一讲你的经历吗?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也许我也能从你的故事里学到什么。”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凛牧发觉到自己所行效果不如预期当即摆正态度,先做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那,吾应该从何时说起?”

“就从若梅出生开始吧,若梅这丫头我也很喜欢,不瞒你说,我也有个女儿也叫若梅,和你的女儿一样善良可爱。”

不但是女儿的话题可以从孩子开始,两个男人也是可以从孩子开始话题的,聊着聊着,凛牧已经差不多把本土牧神的故事了解的差不多了,基本上除了嗜血者末日带来的改变,和原剧情里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察觉本土牧神的语气越来越低沉,凛牧知道是时候了,终于开启了正式的话题。

“不然为何初见时自认为是所有可能的牧神之中最凄惨的一个。”

“得见另一个自己意气风发,甚至能跨越时空的界限拯救世界,相比之下,吾可谓是一败涂地了。”

“别这么灰心,我自信自己只是例外,你也要有些自信。

至少,你比我所知道的另一个凛牧,已经好了很多。”

“哦?”

“你别不信,这世上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同,只要还没有死,就会有对比起来更惨的存在。”

一边劝着,凛牧自己忽然笑了起来:“错了,就算是死,也分成寿终正寝子孙满堂,和横死街头枯骨无人收,还有死也不得安宁,被嗜血者之流变成丧尸的。反正只要你想比惨,就一定会找到更惨的。”

“呵,那,,,讲讲那个更惨的凛牧吧,也好让吾找一些自信回来。”

“这就对了,我和你说啊,那个世界不像这个世界有嗜血者带来的绝望末日,邪之子还没成气候就被圣行者佛剑分说解决了,邪兵卫的力量也在小活佛梵刹珈蓝算计下灰飞烟灭。

对了,你在之前那段时间的沉睡里,能不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要不要和你解释一下现在苦境的末日灾难?”

“不必,虽然断断续续,但外界的讯息吾也有所得知。”

“嘶~~”凛牧想一想每隔一段时间,若梅丫头这样一个如花少女就一个人站在棺材旁边,絮絮叨叨地和棺材里的尸体说话,真是鬼故事的绝好题材。

“嘛~算了,反正你明白就好,那个世界的苦境就是一个处处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地方。然后那个凛牧得到神甲香火复生之后,性格丕变,认为三界之战的失败都是因为自己太过仁慈,故而强行让自己变得心狠手辣。

只可惜本性仁慈之人,学别人凶狠都学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还因此众叛亲离,被七色翎打造的神兵断去牧天九歌而死。”

“七色翎!”

乍闻这个扎心的名字,更是听到她这番所作所为,本土牧神刹那间只觉得心口一痛,却又转眼强忍着勉强笑道:“原来在那个世界,七色翎还算是亲么?”

“嘿!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早的很呢!当时那个凛牧因为众叛亲离不得不释放天疆三孽为自己所用,但他死后天疆三孽瞬间反叛,趁天疆被那个凛牧拖累得危如累卵之际,灭尽天疆三大族类,乃至虐杀凛若梅以为报复。

至此,天疆不存,天疆王脉亦就此绝传。”

“咳~~”

虽然凛牧讲得平铺直叙,有些事更是轻描淡写一句略过,但当中的残酷和血腥,悲哀和无力,本土牧神却有些感同身受一般,连喉头发出的声响都近乎嘶哑:“那,老鬼呢”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或者说奢望,本土牧神问出了这个注定不会有他想要回答的问题。

“剑鬼非人哉,死于黑海阎王截杀失剑牧神一役,燃尽魂魄以炼鬼百封阙为牧神延长了三日寿命。”

“呵,这三天,不如不要!”

“是啊,可惜,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能改变,只能将这些事记在心里,并引以为戒。”

以史为镜,可以明得失,更何况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曾经走过的死路,每一点每一滴,都是值得学习的血泪。

随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本土的牧神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以你看,吾算得上失败吗?或者说,和那亡国之君相比,吾还算得上成功?”

“那得看,成功的定义是什么。”升腾而起的气魄,代表凛牧终于认真起来,郑重其事的态度,人本土牧神也不禁正襟危坐。

“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武力,权位,财富,家庭,乃至生命,都有可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当中失去,上一秒的成功,或许就是下一秒失败的根源,想要真正常胜不败,唯有一句诗,你听我念:

苟…………”

“???

苟,后面呢?”

“没了,你还想怎样,这还不够吗?这可是无上吃鸡妙法,能参悟这一招的都是生存专家!”


状态提示:379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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