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他气愤的红了脸,把书用力的摔扔在地上。

我绷着神经惶惑的看着他。伸手缓缓拿起了那本书。封皮没有注名,我翻看一页,立时被眼前这旖旎合欢的**羞得面耳赤红。

转瞬合上书,发懵的脑袋灵光一闪,终于晓得刘公公和小顺子在燕喜堂的奇怪举动!待我轻启嘴唇欲要解释,载湉严厉的训责道:“深宫大内,你居然敢携带污秽糜狎之物!身为女子你不觉的羞耻吗!”

“这不是我的!我没有!”我猛摇着头,抬高声音为自己辩解。

“放肆!”他清肃的脸上震慑出一股虩然(xiran)凛烈的威严。

我低敛着眼帘,膝盖一弯木然跪倒在地。他缓缓踱着步子,沉声又问:“你说不是你的有何凭证?”

“奴才去燕喜堂端安神汤时,看见....”我顿住,思想若直言相禀,刘公公和小顺子必会受到处置,若不道出实情,却是我平白无故的背这黑锅。要真如刘公公所说的玩骰子也就罢了,可事关个人声誉,我不能叫他乃至宫中的太监宫女把我看成是一个败坏道德有伤风化的低秽之人。

他止步凝视着我,静等下文。

我低声道:“看见刘...”

“万岁爷!奴才正有一事要禀告万岁爷!”刘公公在没征得载湉的同意,冒然闯了进来。他匍匐而跪,张口说话之际被载湉一脚踹趴在地上:“混账!谁允许你进来的!你好大的狗胆,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刘公公爬起,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方才在燕喜堂瞧见媛姑娘在那儿看...看...”他骨碌转着眼珠子,指着那本灰皮书作出一副吃惊状:“对对,就是那些...奴才真的羞于说出口啊...”他可笑的低着头,大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意味。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所为为什么要冤枉我?”终于知道他和小顺子的意图!我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前掐住他的喉颈封住他的嘴巴!

刘公公昂起头,继续着他熟记于心的台词:“万岁爷怎样罚奴才都行,只是养心殿是万岁爷您修身养性的栖息圣地,岂可容些淫亵之人恣意乱闱?今时如不惩治明时便成就了一帮乌合之众!奴才斗胆,只怕万岁爷您也跟着蒙羞啊!”瞧瞧!在加上他那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肢体语言和富有情感的哭腔,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载湉轻哼一声,已然不屑看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哼,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皇爸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罢了,免得你难堪,自行去内务府领些食奉出宫吧!”

我抹把泪,甩头忿忿道:“即使出宫我也要清清白白的出宫!没有就是没有,就算皇上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我也绝不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来人!把她给朕轰出去!”载湉击掌于案勃然大怒。

刘公公似乎还想在添油加醋说点什么,见此番情景便把脑袋紧埋在地,不敢做声。

小顺子哈腰进殿朝载湉躬礼之后,一脸淡漠的押负着我的胳膊准备强行拖拽我出宫。

反抗性的挣扎一下,我恼恨的瞪着小顺子。小顺子不等我开口,低首摸着鼻子含糊一句:“姑娘是想抗旨不尊吗?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无故踢了我脚上的花盆底,抬皱着眉眼示意我即刻出去。

出宫不是坏事,可气的是偏偏是如此狼狈的出宫!我真巴不得满腹膨胀的怨气能得到上天神灵的感应,巴不得它下一场大雪加冰雹,以示我这比窦娥还冤的冤情!

最终,上天神灵没有任何感应,倒是我那僵麻的双腿感应到了小顺子的一番低语,即恭敬又从命的挪出了殿外。

他不是明君吗?明君不是该明察秋毫是非分明的吗?或许在他眼里,我只是区区一个身卑微贱的宫婢,他根本不屑于深究罢了!自嘲的笑笑,任凭风雨淋袭我身。

默默的走出养心门走出西六宫走出这里的红墙绿柳....对我来讲只不过是浮云一场梦而已...

小顺子始终沉默着,也许他心有愧歉也许他在静等我怨怪的斥骂。我什么也没骂出口,宫里头的生存伎俩不正是这样么?无非为个人私利而捞稳经验。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怪他又有何用?充其量他也是受人指使。

神武门外,雨渐停。我仰头看着高空中点缀着的稀廖星星,开始发愁,明天这个时辰又身在何处呢?苏布克府上?可是出了宫门,我都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就算早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家,万一家人嫌丢人又把我撵出门怎么办?

苏布克是我进宫时的姓,父亲好像是正黄旗的什么包衣护军参领。

“呦!顺子这是要上哪儿啊?”李莲英悠闲的把怀里拂子一扬,身罩一件明紫颜色的吉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尾随他身后的两个青年太监昂着头冷着脸,正死死盯着我不放。我心里发毛,直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小顺子怔愣,莫名把我拉过身后,冲李莲英打千儿陪着笑脸道:“大总管有何吩咐尽管说,奴才定力所能及。”

李莲英翘起小指头捂着口鼻怪笑一声:“嗬!真是说道我心坎里了,我正巴望着你们来,这下你们来的倒还及时。”

“瞧大总管这话说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奴才哪敢怠慢啊?”小顺子恭维一句又道:“万岁爷近来多有疲乏,逢上方才那场骤雨又心焦气躁,这不,我们正准备上太医院请御医过去把把龙脉,若大总管有事吩咐奴才,就叫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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