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珀听后,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塞隆拎的东西实在不多,几个土之子帮她举着这些下周吃的东西, 她自己拿着一些杂物就算把所有该买的东西携带走了,根本不需要她们曾经每个月到枯叶城进行的购物一样必须要狗驮着。

“我给你买那个怎么样?”她指着对面小摊上的小包包, “是一种安神的香料,在色特拉洛的时候你不是失眠来着?”

希珀又一次露出欲说还休的样子, 塞隆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也失眠来着。而我昨天睡得还不错。”

“噢, 那是因为……”因为你在旁边所以无法成眠,“总之买一个吧,我觉得挺漂亮的,就算当做没什么用的工艺品挂在家里也挺有意思的。”但是等等,昨天希珀也在旁边,她就睡得特别地好。

希珀轻轻点头,卡利亚里地区的红色和蓝色染料相当有名,因此这种红白蓝配色的小玩意儿十分流行, 塞隆跑到对面的小摊上, 和摊主说了什么, 接着就带着一个由精细的铁艺支架拉结固定的小布包回来。

“你喜欢这个吗?”她带着点忐忑, 直到希珀点头之后才放松下来, “不喜欢可以换的。”

“喜欢, 其实我正好也想拿这个。”铸铁件是矮人工艺,沙漠的另一边很常见,这边可不容易碰到, 而这种拉结式样正是非常传统的卡利亚里风格,带着点高原的蛮荒感,想想把它挂在卧室里,和石质的墙面非常配合,但对简洁冷漠的法师风格不能不说是一种冲击,就像塞隆对于她自己一样。

她对光眯着眼睛欣赏着这个工艺品,接着把它挪回了塞隆身上。

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被她审视着的小法师不由自主地想: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她难道仍然咬着曾经发生过的那个吻不放吗?她来的原因是为了找到一个真相吗?那它又是如何从一片沉寂中苏醒的呢?

是因为那场不怎么应该发生的昏睡吗?

她不露声色地躲避着希珀的审视,心想,她就不能只是允许我好好地和她呆在一起吗?她就不觉得我们呆在一起的这种气氛弥足珍贵吗?

“塞隆。”可这时候希珀叫了她的名字,她吓了一跳,反应反过来吓到了希珀。

“怎么了?”希珀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不过没等到她回答,希珀就继续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天好像已经开始暗了。”

塞隆还以为是她不想继续逛,接着发现天确实黑了。群山的胸膛早早挡住了日光,把斜长的阴影投在大地上。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看了一眼永宁湖的方向,说:“是的!是的!我们该回去了!”

希珀跟着她一起站起来,“不要慌张,我们现在就回去,但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塞隆却借着召唤土之子的机会避而不答,走上回家的路之后,她腼腆地笑着说:“我没想到我们坐了那么久。”

“我们聊了很多东西,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希珀淡漠地说出了这个塞隆实际上一直都很在意的事实,“饮料都续了三杯。”

“啊,我没注意到……”

“是很难注意到,如果是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时间总是过得非常非常地快。”

是啊,那是当然,回首发现已经和希珀度过了快乐的十二年,而这半年来过得缓慢异常,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劫难。

“嗯,所以我们为什么这么早跑回来?”希珀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塞隆的反常,追问着。

“不不没什么……人们总是希望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所以过一会儿整个集市就要散了。入夜之后很冷,即使有法术也是挺难受的……风会从雪山的方向吹过来。”

希珀心想,我并不怕雪山上来的风,我也不是第一次经过形状如此的大地……

但塞隆的好意她当然是照单全收的,于是留着这些疑点不继续追究,她缄口不言,一直到回家为止。

回到永宁湖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但整个天空已经逐渐展示出一种不一样的风姿,云被流光溢彩的风吹得炸开,像不死鸟的尾巴一样绽开着。

“这里的景色真漂亮,和艾梅科特斯截然不同,但都惊心动魄。”希珀客观地评价着。

“对,非常美。”塞隆有所保留地笑了笑,“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赶上吃晚饭,你饿了吗。”

希珀本想摇头的,然而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饥饿。塞隆的笑容更甚了,“应该马上就能开饭,我提前让休伯特准备了。”

上山的过程中,塞隆总是看着天空,希珀一直看着她,心想高地总有些特别的气候,于是好奇地问:“你在担心天气吗?会有什么反常的天气吗?”

塞隆也摇摇头。

沉默一直维持到走进起居室,希珀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夸赞说:“好香啊……”

休伯特头顶喷起一股蘑菇云,把它的厨师帽整个烧掉了。

伦宁从空间裂隙里钻出来,触手夸张地横穿整个起居室,把厨房吧台上琳琅满目的食物陈列似地摆了两层。

“这是?”

塞隆这时候才说:“有一些非常好看的东西,我怕吃饭的时候错过了,因此要伦宁这样摆。”她把餐盘和餐具一起拿到外面,自己拿起叉子和盘子,从火炙牛肉条、玉米薯泥、火烤河蚌、醋渍河虾中各挑了一点堆在盘子里,“这都是剩下的东西做的,所以种类很多但数量非常少,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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