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天色,夜分明已经深了,这位主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是这般模样。

想也没想,他当即进了内殿,没过多久,殿门大开,一道英挺卓然的身姿便出现在了殿门口。

男子沉黑的目光扫过殿下,当触及殿下女子失魂般的样貌,眉宇微不可见的往下一沉,下一秒,他大步走下台阶,朝女子走了过去。

“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善春呢?”他展开刚刚侯彦洪递上的披风,直接往女子身上罩去,一张俊脸沉到能滴出水来。

苏霁月呆呆看着他,直到周身被披风罩住暖意融融,她才觉出一丝力气来,地垂下头:“你别怪她,我睡不着,偷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睡不着?”面颊一热,是男子的手捧起了她的脸,“有心事?”

苏霁月惶恐不安的眸光就这么撞进男子温柔如水的眸子里,她抿紧唇瓣,顿了好片刻才道:“就是觉得,一切好像不真实。”

楼宸看着她躲闪的眸光,听着她口中的话,心脏忽然间就仿佛被什么捏紧了痛得几近窒息。

是他的错,他一力的求着她对自己动心,却忽略了她心里的彷徨无助。她是失去过记忆的人,他知晓她的一切,可她对他却一无所知。而失去的那个孩子,更加让她害怕,以至于今时今日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楼宸伸出手来,直接将她拥入怀中:“乖,有我在,不怕。”

他用的是我,不是朕。

心头一涩,不知为何,苏霁月的眼眶忽然就觉出一些湿意来,她从不知道她对他的信任从何而来,可不知为何,全天下,似乎只有这个男子能填补她内心的空白,能填满那段失去的记忆所带来的恐慌感。

她伸出手来,回抱了他,并且紧紧拥住。

楼宸感觉到了她的力道,也看出了她心里的忐忑不安,下一秒,他直接抬手抱起了她,声音越发轻柔得能滴出水来:“今晚就在坤和殿睡,我陪着你。”

苏霁月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忍着微微发烫的脸不去看四周宫人打量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将她抱进坤和殿的榻上,楼宸褪了鞋袜跟了上去,用自己的臂膀圈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睡吧,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就好了。”

苏霁月在他怀里轻抬起头,此刻的她俨然褪去了一贯的脾性,取而代之的是柔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瓶。

“你不用忙了吗?”

显然,楼宸周身衣衫未解,之前肯定是在忙着批奏折,而眼下,却因为她的到来就陪她一起休息,这感觉就好像她耽误了他的政事。

她虽然不是什么识大体的女子,却也知道他一国之君肩上的重任,很多事情耽搁不得,尤其是他刚刚继位,因为楼北宇设下的圈套,他这个新帝其实并不被百姓所接受,即便她这段时间住在宫里不理外头的事也有从宫人口中听说民间传来的民愤,说是百姓联合起来要求他这个新帝放了昔日的南帝,若是不放,他就和从前的皇帝没什么区别,同样是一个暴君。

楼宸低下头来亲吻上她的眉梢,唇角勾出温柔如水的笑意:“没什么有你重要,安心睡,我陪着你。”

苏霁月这才安下心来,伸出手来圈住他的腰身不放:“好。”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闻着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冽气息,苏霁月心头的不安终于一点点抽去。

她闭上眼睛,安静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睡得出奇的好,甚至可以说自苏醒以来她从未睡过这么好的觉。

次日一早,她便清醒了过来,身侧没人,一问才知道楼宸上朝去了。

睡了一场好觉,整个人也清爽许多,心情更是大好。

“姑娘可要用早膳?”

宫人进来服侍她洗漱,苏霁月听了看了一眼窗外,“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她是新帝登记以来,唯一一个睡上龙床的人,宫人对她的态度自然恭恭敬敬:“回姑娘的话,按照往常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

“那我等他。”

苏霁月说着,看着镜中女子素净的面容,心里愈发坚定的决定了一件事情。

刚刚梳洗完,殿外就传来了动静,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宫人一致的请安声。苏霁月走到内室门口,看自外而入的一身黑色龙袍,气质卓然华贵恍若神柢的男子,眯起眼睛便笑开了。

“下朝了?”

楼宸看着她眉宇间舒展的笑意就知道她已经恢复心情,顿时唇角一勾:“在等朕?”

“是啊,等你用早膳。”

她话音刚落,便见他挥了一下手,于是室内的宫人全都退了出去。苏霁月一怔,疑惑看向他:“该传膳了,你把他们使唤出去谁去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她分明看见男子的眉目沉沉发亮,像是黑暗中闪亮的星辰,耀眼得让人沉溺。

“皇……”

她下意识去唤,话未说完已被他封吻住唇。轻柔的细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唇上,男子的气息钻入鼻尖让苏霁月心头跳得厉害,而偏生在此刻,男子透了一丝暗哑的声音穿透进耳膜,酥得不像样子:“昨晚那般折磨朕,今日怎么也得回报一些,不是吗?”

他不说苏霁月几乎都要忘了,昨晚她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两人贴得近,难免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可是男子碍于她当时心情低落,硬生生的忍了自己的慾火,可身体却欺骗不了人,而这一点,对于紧贴着他的苏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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