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黎铮的手机号都没有的江以萝无法证明自己是黎铮的客人,被门卫当作陶与雨、李双喜之流简单粗暴地挡在了门外。

被误会成花痴的江以萝愤慨了片刻,径直去了后门——她有一百种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出这个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主楼西侧的防盗网竟锁上了,江以萝骂了句该死,踩着和主楼连在一起的小白楼拐角处的空调主机爬上了二楼的露台。

小白楼整个二层过去都是她的书房,念书的时候,日日在主楼宴客的江东怕吵到女儿用功,特意把她的书房设在了副楼。除了二楼的书房,一楼的客厅和琴房,小白楼的三层还有几间卧室,若是江以萝的朋友们来玩,便在此处留宿。

江以萝熟门熟路地打开了露台通往书房的门,一踏进去却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模样。

待看到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的黎铮,江以萝直接惊叫出了声。

刹那的茫然后,黎铮皱着眉头走过来捂住了江以萝的嘴。

江以萝奋力挣脱了黎铮的手,大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大声,耳朵疼。”黎铮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望了眼露台的门,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从那儿爬上来的?又看上我家的什么了?”

这句“我家”让江以萝如梦初醒,她忽而生出了亡国的惆怅,正想吟一首《虞美人》,就看到黎铮拿起了手机。

她唯恐他打110,赶紧解释:“我什么都没看上……我是来找你的,可是保安不让我进门。”

“是么。这房子这么大,你的命中率还挺高。”

见黎铮似是不信,江以萝立刻转移话题:“赵总突然找麻烦是不是你指使的?”

“嗯?”

听江以萝讲完前因后果,黎铮很是无奈:“你觉得我很闲?你说的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不是你他们怎么会隔了这么久才找过来?”

黎铮拎起沙发上的衬衣,边系纽扣边笑:“每天都有人求我帮忙,像你这么恶声恶气地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江以萝似是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满脸怨气地立在原处没动。

见黎铮毫不避讳地当着自己换下运动裤,江以萝赶紧转过身捂住眼睛第二次怒问:“你想干什么?”

“你闯入我家爬进我的卧室,问我想干什么?我没听错吧。”

江以萝自知理亏,委婉地解释道:“这儿原来是我的书房……我怎么知道你不住主楼住这里。”

黎铮戴上手表往外走:“你高兴的话可以继续呆在这儿。”

“时间还早,你等我一下。”想到还被记者堵在公司进退不得的老板,江以萝只得换上笑脸,摆出求人应有的姿态,“你要我做你的女伴,总得给我点时间换衣服。”

“不需要劳烦你,我还有季泊均。”

“别啊!”江以萝冲到黎铮的面前堵住门,一脸讨好地笑道,“黎叔叔年纪大了,万一受不了刺激气坏了身体,我于心何忍!再说了,季泊均那么无趣,和他呆在一起你会闷的。”

曾是大学校长的斯晓爷爷退休多年但威望仍在,因此他的八十八岁寿宴云集了商贾、文化名流和政要。

见江以萝挽着黎铮走入,众人齐齐静默了数秒。

隔了数秒,斯家的客厅才恢复往日的喧嚣。

不断有熟人过来寒暄,惯于此类应酬的江以萝轻车熟路地笑对各种打探。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江家的话题,没有一个人问她这几个月的遭遇,聊起天来自然得仿佛昨天才同她一起喝过下午茶——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几个月不曾联系,这会儿表现得再关切也于事无补,反而假惺惺。

江以萝刚与季泊均订婚的时候,圈子里的女人们虽然也惊讶,震撼却远没有此刻大,当初她们还能用诸如“她样样都一般,就是运气好”、“季泊均的眼光也不过尔尔”的议论来平衡酸葡萄心理,如今见到炙手可热、更是季泊均好友的黎铮也被江以萝降服,便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了。

李双喜踟蹰了一会儿,蹭到江以萝面前献好。

她言语里的款款深情让江以萝无比感慨——人若是能豁出脸面,征服全世界都指日可待。

当年李双喜就是靠着在打探八卦上远超常人的天赋征服的江以萝,此刻她想修复关系,自然还是用老办法。

据李双喜说,江以萝出现不过一个钟头,关于她和黎铮的恋情就流传出了四个版本。

看上江家旧宅的人虽然多,其中经济实力雄厚的也并非没有,但流拍了两次才被黎铮拿下,皆是因为富贵人家格外看重风水。

曾经势如破竹的江家一夕之间败落,可见江宅虽然地处稀缺的黄金区,但风水上却很是不妙。

人人都在说,难怪黎铮肯斥重金买下那处宅子,原来是为了女朋友啊。

“她们说你是为了黎铮才和季泊均退婚的,一个个化身道德楷模同情季泊均失恋失好友,骂你不知天高地厚,总有哭的一天……其实就是嫉妒!你们才分手多久,季泊均就搭上斯晓了,哪里可怜了!”见江以萝任由她絮叨,丝毫没有请她滚粗的意向,李双喜的用词渐渐随意了起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搭上了这么个人间极品,居然一点消息都不透给我!”

江以萝晃了晃杯中的香槟,笑笑:“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没追到季泊均,想把目标转移到黎铮身上么?”

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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