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在家伺候自己的妈,对老太太而言是好事,她至少天天看到的是儿子那熟悉亲切的面孔,无论如何儿子不会成天骂不绝口、甚至给自己惩戒。至于原来雪艳给她的惩戒,她有嘴说不出,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据我所知,有时候雪艳正给她换玩屎介子,她会明目张胆的又来一泡尿,雪艳用鸡毛掸子或笤帚嘎达点着她的头大骂着,然后用白眼珠多的眼睛瞪着她:“自己腾干吧!叫你祸害人!这叫自作自受,让你以后有点记性!”

有时雪艳喂她饭时,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雪艳,雪艳即心虚又有些恼怒,却也实在无计可施,她气得对着饭碗“啪”吐口吐沫,然后喂婆母吃,我见识过,的确有些惊愕,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不过吃点别人的口水倒是没什么关系,又不会死人。

李凤兰紧闭着嘴,不肯吃饭,雪艳也来劲了,非得撬开她的嘴把饭给喂进去。她当然拗不过雪艳,到后来只好乖乖的吃了。

至于别的还没看到或者有,不过都是一些解气的小动作,不会危及生命,不过对于要强的李凤兰来说,简直是种侮辱。以她的性格,她过这样的日子真的生不如死!

第二天雪艳到附近找了家幼儿园,把儿子送去,自己又找了原来打工的那家饭店,于是又开始了打工的生活。宝乐独自在家专心的照顾老妈。

许多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宝乐照顾老妈一日三餐,又不时地给老妈换屎尿介子,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家干这些事,心里难免不憋闷难耐。

刚开始,他在外面买瓶老龙口,几两五香花生米,伺候完老妈,他就开始自斟自饮,越喝心里越难过,越难过越想不开。

自己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老爸因为自己,过早的离开人世,自己不但没让老妈享一天的福,还连累老妈为自己操心受苦,到最后,老妈因为坚信雪艳命硬,怕自己有危险才拼命想把雪艳赶出家门,老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呢?连老妈怎么病的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脸去见我的老爸?我有什么脸面对自己的老妈?

如果当初自己真的跟雪艳离婚,老妈现在应该健康快乐的过着幸福的晚年?都是自己没骨气,为了个女人竟然把老妈给牺牲了!结果老妈瘫痪在床,竟然天天被自己的儿媳像骂狗一样的痛骂,老妈虽然说不了话,可心里跟明镜似的,妈妈那么要强的人,她的心一定比刀割还难受?

想到妈妈所受的委屈,和这么多年来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无法形容的痛苦,真的心如刀绞!不知不觉他就泪流满面,不知不觉酒一杯杯下肚,不知不觉一瓶酒见底了!

这时雪艳领着儿子回来,宝乐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感觉雪艳在怒目相视,他抬起手指着雪艳,舌头有些生硬的骂道:“你个败家娘们!笤帚星!都是因为你,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不起死不起,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才让我遭到这样的报应?”

雪艳压抑着心里的委屈和怒气,安顿好儿子,然后把从饭店带回的饭菜热一下,喂饱儿子。她每天在饭店带些有些客人要的吃几口就剩下来的饭菜,回到家热一下,就省了晚饭和次日的早饭了。

就这样马宝乐开始酗酒,并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而且由开始的在家喝发展成到饭店去喝。喝多了,就开始拿雪艳出气,有时候雪艳心情好或者宝乐的话还能让她忍受,她就只顾低头照顾儿子或者洗衣服收拾屋子,如果赶上在饭店受了气,或者宝乐的话太伤人心,她就回骂几句。

这下可热闹了,宝乐晃晃悠悠的上前就动手动脚要打人,雪艳也不示弱,俩胳膊那么一轮,宝乐的脸上或者脖子上,就明晃晃的多了几道指甲挠痕。雪艳也难免吃些拳脚,孩子由开始的大哭大叫变成后来的“坐山观虎斗”。

次日宝乐的酒也清醒了,他会轻声细语的和雪艳道歉,说些贴心的话,不管怎么说,雪艳看在宝乐心里还是有自己,看在孩子的面上,并且自己也实在不想年轻轻的就走上离婚的道路。对于从乡下长大的雪艳来说,离婚毕竟是件不太光彩的事。

一天,宝乐在小饭店喝完闷酒,不知什么原因就和邻桌的人发生争执,宝乐虽然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但他心里憋闷加上酒精带来的刺激,他冷不防拿着手里的啤酒瓶,(里面是满瓶的酒),照人家的脑袋就砸过去!

然后把饭店的桌子也掀翻了,这下饭店的老板可不干了,一边报警,一边让饭店的人看着宝乐:“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宝乐只顾泄愤,还在那指手画脚的发火,很快警察就到了,他们把宝乐带到派出所。

宝乐一到派出所,酒醒了大半,这个地方他天生有种恐惧,他感到世界末日,好像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他也不管自己所在的是几层楼,趁着民警不注意,一转身,顺着窗子就跳了出去。

好在他所在的是二楼,他的身子很轻巧,落地后他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感觉脚脖子稍稍有些酸痛,不过不碍事,他一溜烟的跑了,没敢回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点他还知道。

也只有去哥哥家了,他把自己的事跟哥哥一说,哥哥有些着急,毕竟自己有愧于亲弟弟,自己在弟弟坐牢的时候占了家里的房子结了婚,现在妈妈又瘫痪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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