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冷的水洗了脸,觉得还不够,她干脆接了一盆水,把整个脸浸进去……

冷,而且窒息……

她找不到欢笑来驱赶痛苦,只能用另一种痛来替代,来遮掩……

等费芷柔重新下楼时,眼泪终于停了,却还是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

“不好意思,阿邦,刚才的事情……”

“我懂。”阿邦很平淡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要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就好了。”

没等费芷柔说话,他又说,“这盆江南雪开得正好,你不会要把它扔了吧?”

回头,看见那盆被她放在一边的江南雪,费芷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竟忘了把这个还给他。

现在就更加不可能再去还了。

扔了吗?她不会。它是无辜的,它开得这样美好,不应该被她落败的感情所牵连。

可是,要留下来吗?……她怕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送它的人。

想起他的好,也会想起他给的痛……

“真的想扔它吗?”阿邦拿起它,说,“那么可惜,还不如给我。家姐喜欢养花。”

“不……我留着。”费芷柔急急地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又小心地抱在怀里,“我会养好它的。”

说了相见不如怀念。都能接受怀念了,为何不能接受一株花。这也是她唯一留下的与他有关的东西了……

“不想要的时候随时给我。”阿邦从座位上站起来,习惯性地又压了压帽檐,“你没事那我就走了,还有那边街道的没送。”

说着,还没等费芷柔把伞递给他,他已经跑了出去,跑进了依然滂沱的大雨里。

到点下班,关了店门,费芷柔没有出去直接回了房间。

她不让自己想任何事情,只让自己躺在*上,闭上眼睛。

在数到第一百十一二只羊的时候,身心都累到极点的她,终于沉沉睡去。

睡到晚上九点多,费芷柔忽然又醒了,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胃里空得难受。

她好像终于有点食欲了。

这代表她已经熬过去了吗,彻底地结束了吗?……

苦涩一笑,她不着痕迹地擦去睡梦中滑落到耳根的泪,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不过,饿了就吃东西吧。经历那么多磨难和伤痛,她应该学会更加爱护自己。

在厨房转了一圈,费芷柔决定出去吃。

这样的日子,应该“庆祝”一下。为结束,也为下一个开始。

拿着伞走到楼下,费芷柔才发现,傍晚还倾盆而下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路面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干了,只有地势较低之处还积着水,倒映着路灯的灯光,像是装着一个个小小的月亮。有风吹过,吹动水面时,那“月亮”就在里面荡啊荡,扭曲了一下又恢复成小小的圆盘。

这是要告诉她,什么都可以过去,什么都能够平静吗?……

会的,时间一长,再痛的伤也能淡去……

把伞放在楼道里,费芷柔迎着路边柔和的灯光,走进这个小城镇的夜色之中。

不知不觉走过了两条街道,费芷柔在一片灯光前停下。

这里有几个大排档,热热闹闹地占了半条街。空气中混合着燃烧木炭的烟雾,还有食物和香料的味道,让饥肠辘辘的人顿时有了食欲。

“美女,吃点什么?”她正慢慢走过去,有拍档的老板笑嘻嘻地过来拉人,“我们这家的烧烤在这一片是有名的,来尝尝?”

费芷柔看了一眼,这家确实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她摆摆手,离开了。一直走到街尾,在一家没什么人的排档里坐了下来。

她不想要那么热闹。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点了一些吃的,老板又问,“美女,喝酒吗?”

费芷柔正要拒绝,却看见坐在不远处的两三个女人正开心地喝着酒,豪爽的样子一点都不比男人差。

这边的人喜欢喝酒,不管男女,开心还是不开心,总是喜欢小酌几口,难怪老板会这样问她。

“好。”费芷柔点头。都说要“庆祝”自己的“重生”了,应该喝酒的,好好的喝,不醉不归!

“喝哪种?”老板继续问。

“她们喝的是哪种?”费芷柔指着那几个女人桌上摆着的酒瓶。

“哦,”老板看了一眼,笑着回答,“那是我们本地自酿的一种烈酒。”

“那就来一瓶那种。”费芷柔干脆地说。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只有烈酒能满足现在的她。

烈酒……烈……

费芷柔苦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无药可救。

因为客人少,费芷柔点的菜很快就做好,送上桌来。

没吃东西,她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拿起酒杯,看了看那透明的液体,她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迅速进入她还是空荡荡的胃里,一路灼烧着,烧热了她的身体,也烧红了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抿紧了唇,也眯起了眼睛。

再来!

费芷柔吃了一口菜,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老板,生意上门了!”

正喝着,听到有人在大声吆喝。

费芷柔抬头看了一眼,拍档来了三个年轻男人。

一个胖胖的,腆着微凸的肚子。另外两个很瘦,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这样有寒气的夜,他们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或是夹克。要么领口很低,要么敞开着衣服,露出他们挂在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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