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住院部,三楼。

“伤势怎么样?”雅臣开口问自己的前辈。这几天除了上班,他都被美和要求每天看望骨折的绘麻,然后给她汇报相关情况。

“愈合的不错,再修养半个月就好。”忍足瑛士对绘麻安抚一笑,转身和雅臣走出病房。

“听秋仁说你的晕血症有所好转,这对一个医生来说,真该说声恭喜。”

雅臣苦笑,“前辈……”

瑛士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大家也是关心你。”随雅臣回到办公室,脱掉外挂喝了口水,进入抽空来这里的正题。“上次你给我发的记录我都看了,要让我用医学角度分析,抱歉,我无法给予任何理论性定义。”

雅臣皱眉,“您也看不出?”话语里尽是失落。

对于夏梦,他是真的用心的在乎,为了找到夏梦所作所为的原因和突破点,他特意找到当初她差异的体检报告和幸村手术前后的报告,研究后没有太大进展,只好求助曾经的老师。

瑛士一直对这个弟子相当喜欢,在雅臣毕业后因为晕血症只成了一名儿科医生,惋惜感慨了许久,对他来说,雅臣和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

听出他话里的不同寻常,挑了挑眉,直白道:“我们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说些伪医学的话。他们的身体情况,在我看来像是受到某种刺激,而后激发了体内细胞的活性因子,导致产生的大幅度变化效果,而且很像是某种精密的电击刺激造成……”

雅臣闻言,猛然想到当初和夏梦替弥彦母亲接生时的场景。

电击……

**

送走老师,雅臣对美和说了绘麻的情况,又陪绘麻吃过饭让她休息后,便迅速赶回了家。

来到右京的房间,里已经聚了好几个兄弟。

“嘛~最后一个也到了,右京你还要卖关子吗?”光侧坐在沙发上把玩着头发,一袭长裙和精致的妆容,让人看不出性别。

要靠在窗边,妖孽一笑。

梓和椿分坐在床的两边,一个冲雅臣点头,一个冲他招手。

右京见雅臣坐下,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点开早些天就放在电脑里的录像。

那是前几天美和结婚的录像,当初为了记录下整个过程,他们还在礼堂的几个点儿都安装了摄像头,就为了以后留做纪念,没想到反成为了某个契机。

再次看到那场混乱,兄弟们的面色忍不住刷白,就连看了几遍的右京,钴蓝色的眼都噙着冰寒的料峭,脸色黑沉得可怖。

都说剜骨最痛,其实最让人难受得想死的,是心痛。

人身上的伤痛可以愈合,心痛却是唯一一样无法自动愈合的伤,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直到整个人无法承受,变得再不似自己。

当录像放到夏梦迈出脚步追上前,嘴里含出什么的时候,光眼睛一暗,拳头蓦地收紧。

他怎么会忘掉自己次次逼迫夏梦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放下心结,试图接受融入他们,可那时候,那时候她的心到底会有多痛有多难受?!

“枣在情爱方面,还没有开化。”要幽幽道:“不懂如何去对待。”

纷飞的秋叶里,只有她一个人立在那里,消散的人群,她就像一个游离在外的孤客。

红色的血缀在她白色的旗袍上,开出一朵朵荼蘼之花,脚下蜿蜒的红色,就像是为她开了一条通往远离的路,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就会消失一般。

直到她埋首蹲下,琉生出现坐在她身边,右京才把录像暂停。

“梓,椿。”他声音暗哑地说,“你们来看一下琉生的口型。”说着,又找出几个不同视角的录像点开,快进到这一幕,道:“再看看小梦说了什么。”录像没有录音功能,所以只能靠懂得唇语的两人来观察。

“光,上次你说的……”右京转头看向光,声音蓦地止住。

从小到大,光的聪慧和自立自强,都让他比同龄人更加早熟和看透,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过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和神色,那么的悲戚又哀伤,甚至是……哭了。

众兄弟都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们懂他的感受。

光抹掉眼泪,画了眼圈的黑色已经有些模糊,他忽然一笑,话里满是哀戚,“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些坚持自己的决定,后悔在乎夏梦的想法让枣把她带走,后悔在最后那样的时刻,忘记了她的存在。

“就因为想得太多,所以顾虑太多。”梓偏开头,掩下眼底深沉的颜色,查看起视频里的对话。

现在,还不是说后悔的时候。

等和椿分析完两人的对话,还处于怀疑的时候,屋内响起雅臣的顿声。

“如果是j液的问题,应该没有错,小梦大概是在收集我们的j液,但她又没有拿走利用,所以我不确定到底是为了什么。”雅臣把之前夏梦在医院取他j液的事说了一遍,皱眉,“我还怀疑,小梦能用什么电击来激活体内细胞,我之前朦胧中感受过一次,可当时……”

雅臣的话让大家沉默下来,唯有右京再次点开一个视频,调到某个场景。

指着一处道:“你们看,这里。”

泛着黄色的树木林间,落叶随风而逝,树枝摇摆,一个不大的黑色布偶小团正以爬行的姿势,从树干处爬向树枝上,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反反复复看了多遍,没有谁会发现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会有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存在。

“这是什么鬼东西!”椿瞪大眼睛,在右京点开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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