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麽也是个命苦的,中年死了夫君又没个孩子养老,里正看他孤苦伶仃便对他在村子里弄些神神叨叨的事闭只眼闭只眼,往日没弄出事来便罢了,今天差点伤了人命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刘老麽正躲在人群中瞧热闹,这一下跑都来不及就被村民扭回屋内。瞧里正那张严肃脸心里深深后悔没早点离开,可是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只得战战兢兢站在那。

“你把楼家的请你祛邪的事好好说说,敢漏一字半句,我这个里正别的权力没有赶你出村子还是有的!”

里正这么一说刘老麽吓的哆嗦下,瞥眼自身难保的柳阿麽只得结结巴巴说了。“昨、昨儿、楼家的来我那说他有个孙哥儿有点不对劲请我看看,今、儿今儿没事我就来了...”说着就扮起可怜哭哭啼啼的:“我只是祛邪,老三媳妇小产的事可跟我半点关系都没,里正可要明察!”

楼华站出来:“你说那药是你开的?也是你自家做的?”

刘老麽战战兢兢点头。

楼华眼神冷的出渣子,扭头冲里正道:“里正大爷让人去镇上请官差吧,就说严家村出了谋杀人命的罪犯,请官差大爷来拿人。”说着指吓破胆的刘老麽道:“他开的药包里有儿要是喝了就算不丢性命以后也会体弱多病不能孕育子嗣且亏损寿元,此后果对一个哥儿来说与杀他何异?”

里正一惊:“当真?”

老大夫点头:“在那副药里的确有大量的红花,剂量足够一个小哥儿的半条命了。”

老大夫是镇上的坐堂大夫没必要撒谎,里正死死盯着刘老麽,刘老麽吓的哆嗦直冲里正着摇头。

“那、那不是我要下的,是他,是柳阿麽让我下的!”这会为了撇清关系哪还顾得了别的,指着柳阿麽道:“我原本只是配些清肝明目的药,可柳阿麽说他孙哥儿平日太吵了,吵的他心烦,下点药让他躺着安静几天。我原想下点安神草,是柳阿麽自己要下红花的,是他要下的,我还问柳阿麽知不知道红花的药效,柳阿麽让我不用管,只管拿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十个铜板:“柳阿麽给我五十个铜板买药都在这,我不要了,答应事成之后给的十文也不要了!真的跟我无关呀里正!”

楼老爷子知道事情要糟,可刘老麽已经倒豆子似的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亲儿身子,这这、得有多狠的心下才得去手呀!

楼玉珠在知道红花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柳阿麽的主意,毕竟就刘老麽个神婆要有这么毒的心思早就在村里混不下去了,果真,只稍微一逼就说出了实情!

“阿麽~~”楼玉珠一声嚎哭,泪眼婆娑问:“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你要毁了我呀?我是您的亲孙哥儿呀!”

有那感性的已经抹起了眼泪,楼承义更是泪如雨下,楼华恨的牙齿紧咬。

里正素来是知道柳阿麽不喜三房的,庄户人家偏心哪房孩子也属于正常,可不想却是恨到如此地步!体弱多病,不能生子,寿元不长,还有哪家汉子愿意娶?这是害了楼玉珠一辈子!“楼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里正这么一吼吓的柳阿麽一哆嗦,心里才觉害怕直往楼老爷子身后躲。

楼老爷子袖下拳头捏紧,直视里正道:“就凭这么个疯婆子的一字之言就断定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玉哥儿是我老伴的亲孙哥儿,试问世间有哪个阿麽会这么对自家孙哥儿?定然是这个疯婆子见害我家玉哥儿不成存心污蔑。就请里正请官差吧,正好我家承祖在镇上教书认识几位官老爷,有他们在几顿板子下去不信这疯婆子不说真话!”

“你!”里正一口气憋在胸口下不去。

为保柳阿麽楼老爷子不惜祭出楼承祖的秀才功名,这么做或许能洗清柳阿麽的罪名,可是却实实在在把里正给得罪了。在大元朝里正虽不是正经官身,可却是在衙门挂了号的,比楼承祖那秀才的虚名可实在多了!

柳阿麽立马顺着楼老爷子的话下台,指着刘老麽厉声道:“对对,是这个疯婆子污蔑我,拿他去见官差,让我儿子打他板子!”

楼玉珠微微瞥眼语无伦次的柳阿麽,心道这老货到是反应快,不过呵。楼老爷子不可能不明白现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只是他太再乎‘亲阿麽给孙哥儿下大量红花’这事会给楼家带来的污点,一时望了得罪里正的后果,更忘了里正两个孙子可也是在镇上读书呢,且风评不错前途未必比楼文差!

出了这么计晕招只能说楼老爷子的心已经乱了,心乱了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楼玉珠给楼承义使个眼色。

楼承义原本还沉静在楼老爷子那番话中,被楼玉珠这一记眼色生生惊醒,两步跪到楼老爷子面前,哽咽道:“爹,就算阿爹是真的要药死玉哥儿,推的林书小产儿子我也认了,儿子只求爹一件事。求爹把我们三房分出去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楼承义抹着眼泪深深后怕,如果玉哥儿被喂了药,如果小产跟着去了,想着那后果他觉着自己会疯!

里正扬了扬眉,瞧楼老爷子张口就要拒绝开口拦道:“老三说的分家我觉着楼老哥可以考虑考虑么,毕竟以后每天都像今天这么闹,传出去还道楼家家风不佳。”

这下换成楼老爷子气的倒仰了。

楼玉珠弯了弯眼,心道有里正这神助攻可谓是事半功倍呀!不过这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草还是得有他来。

“不能分家!”楼玉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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