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放下电话,随手在茶几上的置物架上抽出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一个龙头的形状:“罗队,咱们很快就要土包子进城了。秦璐告诉我说,李逸俊很有可能被关在平壤附近,一个叫做龙头山的小县城里,怎么着,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罗图拿出一副南朝地图,在茶几上铺开一半。指着上面标注有红点的位置道:“这里就是平壤。我们从江界市坐火车的话,十五个小时以内,就能到达平壤东站。平壤的南边紧挨着着龙头山县,依我看来,县城和首都距离如此之近,应该有直达的公交或者短途汽车。我们毕竟对南朝不是很了解,等天亮了以后,还是找姚老爷子仔细问问吧。”
凌阳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咱们客居他乡,本来就两眼一抹黑,在这个陌生的地儿就跟瞎子差不多,还是征求一下地头蛇的意见要紧。这一两天咱们好好准备准备,人吃饱马喂料,收拾停当好好干他一票,争取早日把残片抢到手,就可以回国享清福了!”
凌阳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坐车一路回到姚家别墅,在酒宴上吃喝尽兴,又和秦璐通了半天电话,这会儿外面已经隐隐有了亮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早晨四点半钟,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抓紧时间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罗图战术手表上的闹钟响起,把凌阳也同时惊醒。两个人根本吃不下早饭,匆忙找到姚海涛,了解一下平壤周边的行政区域设置,和相关的风土人情后,分头行动。罗图准备平时所需的装备和活动资金,凌阳则去到设立在黄东酒店里的堂口,嘱咐廖三儿小心掌管堂中事务。
最终敲定和凌阳一起进京的人员,除了罗图、小白和甜宝以外,楚婉仪也坚持随行。另外就是李红袖临走之前,留给罗图使用的心腹弟兄,张老头和水神姐弟,还有要门中精挑细选的精锐门徒。
凌阳本不想楚婉仪前去涉险,楚婉仪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坚持要一路跟去。凌阳再三推阻下,楚婉仪甚至不惜拉住凌阳的胳膊撒娇,凌阳只好当场沦陷,满口答应下来。
楚婉仪欢天喜地的上楼去收拾换洗衣物,罗图凑近凌阳,悄声道:“婉儿这次一意孤行,非要同我们一起前去平壤,说不定就是楚人杰的镌刻在婉儿灵魂中的任务思想作祟,一定要盯紧一些,莫要出现什么纰漏。”
凌阳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嘬起了牙花子:“谁说不是呢。正好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儿,咱们不妨好好探一探婉儿的老底,看看能不能想出点儿办法来,早日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要不总是在心里惦记着,吃不好睡不香甜。”
两个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正好廖三儿和汪铁城并肩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黄东和朱改等人。
朱改前些日子和父亲一起回国照料生意,好些天没有见到凌阳,赶紧跑上来问好,眼神热切道:“门主,听说您要去平壤做大事,我给您当兵来了!”
“跟我出去历练一下也好,至不济也能长点见识。”凌阳勉励朱改几句,话锋一转:“出门在外不比家里,盘缠带够了没有?”
朱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行卡,嘿嘿笑道:“美金账户,华国圆账户,南朝圆账户,每一张卡里充钱都快充爆炸了,我爹还给我带了整整一旅行袋小黄鱼。门主您放心,这一路上兄弟们需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笑得就像两条分吃一只鸡的小狐狸一样。
廖三儿见状咳嗽一声:“门主,请注意您的身份,表情不要过于猥琐。”
凌阳干笑道:“三爷大驾光临,是不是怕本门主路上盘缠不够,特意送钱来了?”
廖三儿把一个黑布包交到凌阳手里,语重心长道:“门主要去平壤办大事,咱们江界分堂理应全力配合。本来想派几辆越野性能好的车辆一路护送,只是和门中骨干们商量一番,庞大的车队在南朝地界上飞驰进京,过于显眼,难免令某些有心之人生出怀疑。所以才……”
说话间,凌阳打开黑布袋,本以为里面会装着支票,没想到抽出来一看,是一叠厚厚的火车票,惊呆道:“这,这……”
廖三儿献宝似的把车票展示在凌阳面前:“南朝的火车不比国内,没提速过的绿皮车,跟瘸子快点儿跑也差不多。所以我特意为您选择了软卧包厢,听说里面有免费的食物酒水供应,列车员还都是精挑细选的大姑娘,各个貌美如花……”
廖三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生怕凌阳嫌弃坐火车降低身份。于是瞪起眼珠子说瞎话,愣说火车上的服务人员都是美女。实际上廖三儿在南朝呆了几十年,根本连火车都没有做过,都是糊弄凌阳穷开心的谎话。
凌阳闻言十分欢喜,一把抢过火车票,挑选了一个包厢里的四张床铺,紧紧握在手里:“这个包厢归我和婉儿住,剩下的你们拿去分吧。”
廖三儿笑道:“我本来想把整列火车都包下来,不过想起这样做还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于是找了个铁路管理处的熟人,分别买下了两节软硬卧铺的所有车票,还有一部分硬座,都是前后衔接不远,可以互相照应。所以咱们手里有的是位置,门主您用不着着急占座。”
凌阳想起自己可以同楚婉仪住在一个密封的包间里,朝夕相处,说不定还能找机会一亲芳泽,心花怒放。把这次去平壤的长途火车,当成了和楚婉仪的一次蜜月旅行,偷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