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穿戴整齐,顶着彩姨似笑非笑的目光,尴尬地走进了彩姨的卧室里。
电话早已被彩姨挂断,凌阳只好按照号码回拨过去。听筒里传出一阵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夹杂着罗图的咒骂声:“南朝乡下都修的什么破路,坑坑洼洼的,积雪也没有人清理。可惜了姚老爷子家这么好的车子,底盘都要刮零碎了!”
凌阳冷哼一声:“我刚刚正在做一个娶媳妇儿入洞房的大好白日梦,就被你的电话打扰了好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带着婉儿远走他乡,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罗图笑道:“行啊钱队,几天不见长了不少能耐,都学会威胁人了!只要婉儿同意和你私奔的话,你们两个爱去哪里都成,离了你更好,省得一天打打杀杀的提心吊胆。还不如回我华国老家种地过得自在。”
凌阳愤愤想摔掉电话,到底还是没有舍得:“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儿?”
罗图大概能够猜想到,凌阳刚刚经历的事情,忍不住放声笑道:“你小子一定是在婉儿那里吃了大亏,没捞着甜头,这才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吧。你放心,哥已经锻炼得深明大义,不会和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一般见识。”
“你深明大义?我小肚鸡肠?”凌阳胡乱揪着自己的头发,暴走道:“你知道我刚刚差点就得手了吗?你不是心疼你的婉儿妹妹无依无靠吗?我刚才差一点就成了你的妹夫你知道吗?你这个电话打的有多么不恰当你知道吗?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想和你翻脸了你知道吗?”
这下罗图再无怀疑,终于确定凌阳被自己打搅了好事,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姚老爷子派出了家里动力最强劲的吉普车,足可以适合任何恶劣的气候的地形。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位曾经在枯草镇长大的向导,他说照我们这个速度开下去,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天黑之前,一定能来得及在枯草镇吃晚饭。”
凌阳抓狂道:“你巴巴的特意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点屁事儿?你听没听到我痛苦挠墙的声音?没话说赶紧挂电话,不要再骚扰我的大好兴致,你还想不想看到你第二个大外甥出生了?”
罗图大笑着挂断电话。凌阳气恼了半天,狠心把电话线拔了出来,这才气呼呼地回到房间里,只见楚婉仪已经穿好了衣服,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坐在茶几旁喝茶吃干果。
因为房间里只是为了方便客人对女孩子使坏,只有一侧的小窗子,能够勉强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透进新鲜空气。玻璃上还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厚厚贴纸,只能投射进一点隐约的光亮。
楚婉仪见到凌阳进来,吐出唇边的两片瓜子皮道:“钱同学,屋子里的灯坏了,你能不能修理一下?”
凌阳见楚婉仪穿得整整齐齐,心知今天再也没戏了,于是没好气道:“没灯就没灯,这家店又不是我开的,关我屁事。再说了,我在商贸学院里念书,学习的是金融文化科学知识,又不是电工,根本不会修理电灯,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楚婉仪显然是为了冲淡刚才的不自然,故意歪着头笑道:“哦,我倒是忘了,你是金融学院的高材生呢!那么你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货币的有效汇率于贸易收支数量关系研究以及利率工具和汇率工具在南朝当前经济宏观调控中的重要作用?”
凌阳做出一个“你赢了”的表情,颓然道:“梯子在哪儿……”
最后还是彩姨出面,把两人带到后院挨着厨房的一个房间里。这里距离后门比较近,方便猎蜥随时过来汇报战前准备的进展。
彩姨走后,猎蜥和小老头走马灯般往来了几趟,凌阳又和楚婉仪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楚婉仪盯着墙边一台罕见的彩色电视机,其实就是黑白电视,在屏幕上粘贴了一张彩色的薄膜。地方电视台里正播放着一台南朝民俗味道浓郁的歌舞晚会,穿着花裙子的小朋友站成一排,“倒垃圾”,嗓音清脆,充满了童真。
凌阳和楚婉仪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即便凌阳费劲了心思,努力想通过语言艺术,重新点燃起楚婉仪内心的热情,却收效甚微。
凌阳暗暗感到奇怪,因为楚婉仪自从恢复了记忆以后,虽然行动说话同从前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只是身上多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气质,很难用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形容概括。
楚婉仪额头上封印完全崩碎的时候,凌阳正忙着逃离隐匿黄金卡车的山洞,没有注意到楚婉仪身上发生的奇异变化。还以为楚婉仪身中的“傀儡之术”并没有完全化解,于是悄悄释放出来一丝微弱的异能之力,探测进入楚婉仪的体内。
凌阳这次并没有经过任何形态上的异化,而是纯粹凭借着自身异能本源,也就是读心者的精神异力,对楚婉仪的整个身体经络,乃至于意识空间,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摸索排查。
这一丝灵动的异能之力,在楚婉仪的身体和精神中不停游走。出乎凌阳最过于离奇的想象,原本深深烙印在楚婉仪身上的傀儡之术,不知何时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神秘莫测的纯粹能量体,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已经深入进楚婉仪的灵魂之中。
错非凌阳身为一名天生的读心者,经过祖辈历代传承之后,将无穷无尽的经验和“道理”,深深镌刻在凌阳异能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