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查散被傅玉雪毒舌骂了一顿,又知道柳金蝉果真投缳自尽之后,便改了态度,一心配合县令破案。

雨墨说明这把扇子乃是事发之前,冯君衡缠着颜查散为他的扇子赋诗题字。又担心颜查散不愿意,拿自己的扇子强行换去的。雨墨还收着冯君衡“抵押”的那把他自己题字的扇子。

没有了鬼判官搅局,又案情清晰明了。包公迅速审明全案,判了冯君衡斩立决。

冯君衡在堂上被诘责,无法推诿抵赖,犹自不知死到临头,叫嚣道:“你们不能杀我,生死薄上没有我的名字。你们不能杀我,我舅舅是地府判官——”

包大人的脸本来就黑,不过与白玉堂一直站在衙门口围观的傅玉雪却莫名的觉得他这会儿的脸更加黑了。

鬼神之事让人敬畏,但是包公一向认为阴阳有别,不轻易泄露自己能通鬼神之事。所以,自然不会在公堂上与冯君衡说什么“你的判官舅舅已经被本星君铡了魂飞魄散”之类。

只是黑着脸让衙役推出狗头铡,处决冯君衡。

杀人这种事情,哪怕看的再多也不会习惯的。故而当狗头铡被抬出来的时候,傅玉雪就转身离开了。

“阿雪!”

傅玉雪回头看到追过来的白玉堂有些意外:“你怎么不等颜查散出来?”

“包大人退堂之后,定是要留颜兄一会儿的。有包大人在,想来颜兄那点事情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傅玉雪了然,白玉堂虽然自傲了些,有时候甚至是任性的有些不讲理。但是本质上却是个义气少年,喜欢雪中送炭却并不愿锦上添花。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寻了家酒楼,进去点了几个小菜小酌一番。岁月静好,岂非比等在衙门口,你兄我弟歪歪腻腻舒服的多?

却说县衙内,包公退堂,果然请了颜查散入内说话。

在包公看来,读书的初衷应该是明大义。故而先是对颜查散为了全小节而失大义的腐儒行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饶是颜查散已经被傅玉雪修理过一次,也被包大人骂的面红耳赤。

不过,包大人毕竟不是刻薄之人。批评之后,却是叮嘱他须得善待雨墨,勿让辜负小书童的一片忠心。又知道颜查散家道中落无以为继。

正好柳员外诬告颜查散,又企图赖掉婚事让包公极为不满。包公便判了柳员外须得出钱供颜查散来年读书以待来年科举。

自从真相大白,柳员外心中很是不安。如此判决,柳员外心中安心不少,却又隐隐为女儿担忧。

不说柳金蝉不乐意退婚,包大人要颜查散按期将文章送去开封府给他看,便是隐晦将颜查散收为门生。这门婚事自是赖不掉的,事已成定局,柳员外就算再心痛钱,也只得老老实实为颜查散打点。

怎么说女儿嫁过去做个官太太还是做个一穷二白的秀才娘子还是很有区别的。过程虽然曲折,结局却是美妙的。

只是颜查散的心情却不是太美妙!尴尬,非常尴尬!

因为,从县衙回来之后,雨墨交给他的一封书信。

这封信却是傅玉雪让雨墨交给他家颜相公的。信中说到让他诸事皆定,就前往京城。邀请他做傅天革和罗小虎的启蒙老师。

甚至还给他安排在京城的住处和预缴的束脩若干。

这些便罢了!偏偏傅玉雪在信反面又写了一句:若是颜公子喜欢吃软饭,就不必理会此信了!

颜查散再是文弱书生,也是七尺男儿,还有几分读书人的傲骨。只是他毕竟不是那等自傲之辈,不善以恶念猜度他人。倒是不觉得傅玉雪肆意侮辱与他,故而只觉得尴尬而已。

天下间的男子自然是站在男子的立场说话,故而他们都愿意从颜查散的角度去想。觉得柳员外嫌贫爱富,将柳金蝉的一番情意当做理所当然。

偏偏傅玉雪却是个女子更习惯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

人心易变,颜查散现在是个好的,倘若他当了官以后呢。十年、二十年后谁知他会不会变。

如今他接受柳员外的供养考状元,或许感激柳家的付出。待他功成名就,或许就会将这段经历当做自己的耻辱。这样的人古往今来都都不少,具体参考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

傅玉雪实不愿意柳金蝉他日落得那些话本戏文中小姐们的下场。宁愿提供颜查散一份生计,让他们处于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成就这段姻缘。

再者,这也是个一举两得之法。她接到了新的任务,或许要离开一段日子。这势毕需要给傅天革和罗小虎请一个启蒙的先生。

颜查散学识不必说,教导两个孩子没有问题。傅天革和罗小虎还分别要学医和学武,年龄又小。傅玉雪只要求颜查散每日教导他们1-2个时辰而已,不会影响他准备科考。

再者,傅玉雪直接让颜查散主仆住到了百草堂,将自己的书房留给他使用。书房不说笔墨纸砚,从四书五经到诸子百家,杂学等书籍都极为齐全。柳府没有读书人,可未必有这么齐全的藏书。颜查散在那里也可以安心读书。

颜查散长叹一声,到了柳家与柳员外说明原委,倒是果真选择入京去了。傅玉雪收到消息,略有些欣慰。

这书呆子倒也不是无可救药。至少没有给自己找个借口说要专心读书,心安理得的花起了柳家的钱财,万事不管。

颜查散如此,反而让柳员外高看了几分。但是真心实意将颜查散当做了女婿,待科举时,费心为之打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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