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正要抬脚,大头却又叫了起来:“这、这样好不好?我怀里有八十文钱,是掌柜的给我的工钱,我把钱都给你,你、你放过我,好不好?”说完,伸手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来,递给福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图钱财、欺凌弱小、道德败坏?”福禄眼睛一眯,一脚便把那串钱踢到了地上,随即纵身而起,飞快地给了大头一通拳脚。

谭英远原先教他武功的时候,没少跟他说些小诀窍,所以他知道怎样打人可以让有受尽折磨却又不伤筋骨,所以此通拳脚下去,直把大头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不住大叫“饶命,饶命……”

福禄知道,此时酒楼已经打烊,赵掌柜早已回家去了,将大头抓回酒楼也不过是让老孙好好管教他,但照老孙那护犊子的劲儿,估计反倒会怪他把大头打重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赵掌柜在那里,也无非是把大头辞了。大头没了事做,到时趁他上工的时候到村里报复少爷和小姐他们,虽说家中有众人保护着,但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福禄后悔都来不及。

而如果将大头抓到衙门去,且不说此时衙门早已下衙,他不赶紧回家家里人要担心,单就是他人生地不熟,怀里揣着一百两银子跟大头拉拉扯扯地去衙门,又没有人证,两张嘴各说各的理,到时大头如果有熟人在衙门,像现在这般再倒打一钯,他反倒得吃挂落,辛辛苦苦刚赚的一百两银子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再加上毕竟自家情况特殊,能不招惹官府,还是最好不要和官府牵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把大头痛打一顿,把他一次打怕去,打得他不敢生出报复之心,福禄认为。这就是解决大头抢劫事件的最好办法。

“谁?谁在那里?”大头叫救命的声音叫得极响,把路上的行人都惊动了。

话声刚落,树林外就走进两个人来,领头的那个年轻男子一身锦衣。英俊的脸上星眸凌利。

大头一见人进来,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头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那年轻男子进来,看到大头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身上尽是泥土草屑,身边的地上还掉落了一串铜钱,而福禄却面色不善气势汹汹,他眯了眯眼,站在那里没有作声。

倒是跟着他进来的那个脸上有一块刀疤的大汉上前一步,看着福禄他们大声地问:“怎么回事?”听声音,刚才在外面问话的就是他了。

“大……大哥,救命啊!这人、这人要抢我的钱。”救星在前,大头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抬起头来抢在福禄出声之前大声呼救。

福禄没想到大头如此无耻。竟然敢恶人先告状,顿时怒火中烧,一个飞腿过去,用力地踹了大头一脚,大头被这一脚踹得滚落了好远,像杀猪一般夸张地大叫起来。

“住手。”那刀疤男显然没想到福禄当着他的面,竟然还敢继续行凶。大喝一声逼上前来,手习惯性地摸向了腰间,摸了个空后脸上愣了一愣。显然这汉子腰间惯常挂着刀的,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没带。

“大哥救命。大哥救命……”大头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见那大汉眼里明显对福禄不善了,赶紧火上浇油地大声呼叫。

福禄对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不明辨是非的人极不耐烦,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道:“这儿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说完,逼近大头几步,准备再给他那可恶的胖脸几下,便收手回家。

“还敢再打?”那刀疤男是个火爆脾气,又是军中之人。平时跟着那位少将军,走到哪里不是喝令禁止?

却不想如今回到这燕北小镇上,竟然连个小毛贼也叫不停手。

他顿时大怒,一声喝叫便闪身到了福禄跟前,长腿一伸,便往福禄身上踹将过来。

福禄毕竟武功粗浅,哪里是这沙场上舔过血的大汉的对手?幸好他机灵,退得快,但抬起来作挡势的手臂仍被踢得生疼。

“啊!”福禄捂着手臂连退了好几步,疼得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竖起眉毛怒喝起来:“你丫的是瞎子啊?你没长眼睛啊?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一个三十多岁的高胖男人,我这个小身板儿,我吃撑了去抢他的钱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猪啊?你长没长脑子?”

“你骂我是猪?”刀疤男被他骂得火冒三丈,瞪圆了眼睛逼近几步,抬起跟铜锣一般的大拳头,便想往福禄身上招呼。

“老钱。”一声清朗的男声在后面响起,声音不高,却让刀疤男立刻顿住了身影。他喘了几下粗气,狠狠地瞪了福禄一眼,这才收起架势直起身子,走回到年轻男子身边:“少将军。”

“走吧。”那年轻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大头,又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福禄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抬起手将树枝拔开,头一低钻出了树林。

“少……少将军……”刀疤男呆了一呆,愣了愣地站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困惑地看了福禄一眼,这才飞快地追了出去。

年轻男子忽然的这一走,让福禄也呆愣住了。他望着那摇动的树枝正在想那人的怪异,却忽然听到了几声铜钱相撞的声音。

原来大头见那刀疤男信了他的话,心里极为得意,心里巴望着刀疤男把福禄打得越惨越好;还想着如何利用他们,把福禄怀里的两贯钱当成他被抢的钱拿回来。

却不想事出古怪,正当刀疤男对福禄挥拳相向时,年轻男子一声轻呼,便将刀疤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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