溆芳园占地极广,引活水为景,绕园一周,将园子分为四角一湖,四角的主楼各自是西北的绛雪轩,东北的竹心阁,西南的宇素居和东南的清晏斋,各主楼前临水皆建有亭台,分别是聆月台,凸碧亭,瑞澄小渡和藕香榭,中间的湖心岛是漫涤坞,建的掩翠阁,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老物,将园子点缀得情趣盎然。园内甬路更以彩色卵石精心铺砌成一幅幅山水人物花鸟画,妙趣无穷,古朴别致。

此时的萧律、顾尧和毓仪已在竹心阁外的凸碧亭落座,亭门一联‘挽碧波于凹中砥柱,视华岳为凸丘之垤’正是萧律手书。胡妈妈立在一旁汇报顾辞今早上课的表现,兼把课后的八卦详细复述一遍。

顾尧和萧律尚且自持身份,只是嘴角微翘,毓仪却是笑得颇为痛快,“胡妈妈你说得太含蓄了些,阿鸾可是听不懂的。”

“郡主聪明伶俐,但心思纯净,许是想不到阴私之事。”

萧律不同意道:“她有时通透得很,定能想到五房和顾莹的婚事别有内情,是你不便言明的。只是她不懂度人以恶,认为其他事纯属巧合。”

顾尧插话一句,“阿鸾还小,大些再让她知道这种后宅阴私也不迟。”

毓仪抗议说:“你教儿子我不插手,我教女儿你也别管。”

顾尧无奈一笑,他训儿子,毓仪确实从来不会插话和求情。

毓仪接着道:“今天府里的姑娘们来找,以她身份不想见完全可以直说,谁还敢摆脸色不成,可她就是不好意思让人下不了台,又派胡妈妈解释又送点心。真是傻姑娘!”

萧律毕竟带过女儿,又是把顾辞当亲孙女,就对顾尧多解释几句:“公主不是担心阿鸾处理不好这点小事,只是恼了她居然还去想理由。不想见就不想见,说出来便是。”

“正是这个理。对元哥儿、对姐妹们,她都如此。我宁愿阿鸾得罪人,也不想她委曲求全,迁就别人。她本就对人没有戒心,又如此心软,总不能等她吃亏了才教吧。不能以为她年纪小听不懂就不说,该知道的还是得告诉她。”

心软不是不好,谁也不喜欢心硬如铁的人,她是担心女儿被人拿捏住了这一点。

这下顾尧没话说了,只觉得更心疼女儿。

萧律也点了个赞,“阿鸾的确不是心智百变的性子,虽乖巧懂事,但心地无垢,是天生不擅诡计之人。公主不如多调教调教她身边人,真遇上算计,能点明关窍,以阿鸾素来的机敏,也不容易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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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顾翂带着顾辞来了,给长辈行礼落坐开饭。

安静吃完,大家接着在亭子里喝茶消食,顾翂说起了顾悌送的跳棋,今日家学里的孩子们都在玩这个。

顾悌虽然说这是和乔家姐妹们一起想出来的,但长房的人自然知道她对四夫人的解释是自己在梦里看了一本书,书中教了如何玩,她才以四房的名义做出来送给乔家几位表姐妹,赚些好名声。

顾辞聚精会神地听着,原来老乡就是五姐啊。这会看看长辈们的反应,自己以后也可借鉴一下?

萧律倒是淡定地随口一句:“有些人生来能言,知前世之事,是有宿慧之人,五娘可能即是如此。”

顾辞真是吓了一跳,立刻紧张起来。

顾尧补充说:“五娘看着资质和眼界都有限,不是天赋奇才,一点就通之人,即使有宿慧,阅历也粗浅得很吧。”

“不知老四家的是怎么想的。都说宿慧是大福气大造化,可若真心疼孩子,还巴不得没有呢。谁知道是损了什么换来的?”毓仪爱怜地抱着女儿说,“娘的小阿鸾不需要这种名声,只管开开心心吃喝打扮就好。”

顾辞感动地搂着娘亲。顾悌都瞒不过爹娘和师父的火眼金睛,换了她这种没心眼的,分分钟被识破。好在她俩不一样,她从未想过选择说谎,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知识,想做什么也乖乖请教长辈再说。

顾辞开始放心大胆的卖萌:“娘亲真好!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你那单子可拟好了?我可是等着你安排早膳哦。”

“不急不急,再等等。娘亲我可以开始学下厨么?”

顾尧失笑,“就你这小手?”

顾翂拉过她的小胖爪捏捏,作势要咬。

毓仪拒绝得很慈爱:“不行!”

“我想给你们做好吃的嘛!”

“吩咐下人去做。你不许靠近厨房!”

三个大人想起她第一次摸到后厨,被养在墙角的鸡追着叮,还跑不过鸡,就忍俊不禁。

“我去监工。”

“等你比灶台高,就许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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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美食大业不成的顾辞被顾翂打包回东院,兄妹俩并头一起睡了个午觉。她悠悠醒转时,看见屋外顾翂的小厮苏白在准备他下午的文具和茶具。

“小哥,不带些点心去么?”

“脏手。”

“课间总能休息嘛。”

顾翂笑而不答,只是过来给她穿衣套鞋。

顾辞绕过惜字如金的顾翂问苏白,“苏白,为什么小哥不带点心啊。饿了怎么办?”

苏白倒是口齿伶俐:“回郡主,家学备有吃喝,只是郎君嫌净手麻烦,一向不爱用。”

“不能使筷子么?”

“弄脏书案纸笔也是不便。”

“你一会跟甘泉说说小哥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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