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这张脸,究竟有多久没再看到了呢?若说现实,那便是整整五年又余八个月,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出现在自己的幻觉和梦里,扰得她心烦意乱,想要忘记,却又偏偏记的铭心刻骨。

身体内一bō_bō剧烈的疼痛袭来,仿若骨骼被一寸寸的砸碎,血肉横飞。心口的旧患不安宁的掺和着,跳动的激烈急促,时而却又缓慢的像是死掉了那般。或者说,这具身体,这颗心,早就在六年前死掉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冥绝宫的宫主。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无能又无知的花夜语,更不是面前这人的…师妹。

“姑娘,你么怎样?是手受伤了?”沉寂了许久,傅白芷才愣愣的开口,视线却焦灼在花夜语脸上不肯挪开。虽然对方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其下的面貌,可傅白芷总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熟悉。这女子的眼睛极其漂亮有神,黑得那般纯粹,就犹如自己怀念的人那般,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此时此刻,和这黑眸相对,傅白芷再次产生了身体僵硬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压抑到了最深的底处。那些藏起来的秘密形成斑驳的光辉映照出来,只是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傅白芷便会觉得自己仿若被扒光一般□□,连着身体都无法动弹。这让她下意识的闪躲,以至于错过了花夜语眼中的失落。

手上的血还在流,身上的疼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这会也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迹象。微微凝神,花夜语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傅白芷。六年过去,自己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而她变得比以前更温柔,头发长了许多,一如往常那般柔顺光滑。只是那曾经还稍显圆润的脸消瘦了不少,眉宇间也多了些淡淡的愁绪。

花夜语不知道傅白芷的这份愁绪是源自于谁,但她还没那么多心会认为是自己。她万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白芷,甚至没有做好任何应对的准备。即便这六年她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甚至欺骗自己说已经忘了她。可惜,所有的谎言都在看到傅白芷的瞬间破了功。

不愿说什么,花夜语转身欲要离开,忽然间,胸前已经多了一只手作为阻挡。那手在无意间碰到自己的身体,花夜语只觉得心口一阵收缩,泛起那份熟悉的酸疼感。她的视线顺着傅白芷手看去,一眼便望见对方挂在腰间的那枚半残玉佩。

那块玉她再熟悉不过,只是万般没想到会出现在傅白芷身上。想到这里,花夜语不屑的笑了笑。所有事情都已经变了,留着这半残的玉佩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只要挂着它,你便可以消减心里对我的愧疚吗?

“姑娘,你为何一直不说话?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你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我可做不到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之事。”傅白芷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越发觉得这人奇怪而有趣。抛开那张面具不说,只是看她左手不停的流血,还有那□□白皙的脚,傅白芷便不愿轻易放她离开。

“你与我有事?”过了许久,花夜语终于吐出一句话。听到这声音,傅白芷再次愣了愣,仔细看向她。当然,她这样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难听,恰恰相反的是,女子的声音十分悦耳,慵懒之中带着几丝勾惑,像是摄心的旋律,听过之后久难消散,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并非如此,只是我看姑娘你受了伤,单纯的想帮助你而已。”

“无碍。”见傅白芷始终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花夜语低声说道。话音才落,那手便被对方抓过去,被一条柔软的白色棉布包扎起来。把傅白芷认真的侧脸看在眼里,花夜语忘了拒绝,只是玩味的看着,眼里闪过波动的光。

“这样至少可以止住血了,不知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作何?手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傅白芷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事之人,平日里遇到麻烦也喜欢绕着走。只是此时,她却对眼前这个刚刚见面的女子十分好奇,即便对方全身都散发着绝对很麻烦的信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这不仅仅是源于这人身上莫名的熟悉感,当然也和好奇心有关。

“我被他人所伤,在这里迷路,想找机会回家。”把傅白芷的笑容看在眼里,花夜语急忙挪开,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也不知是什么恶人居然对你个姑娘家下此毒手。不知姑娘家住何地?如果顺路,我倒是可以载你一程。”

“灰澜城。”

“诶?这倒是巧的很,我亦是要去灰澜城探亲,不如我们便路上搭个伴如何?我姓傅,叫傅白芷,你…”

听闻女子家住灰澜城,傅白芷犹豫片刻,临时编造了一个理由。她方才为对方包扎时装作不经意的探了她的脉,那脉象平和,筋脉亦是同常人无异,甚至还比许多正常人要虚弱一些。傅白芷可以确定,这女子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也就不担心她在路上会做出什么事。

虽然陆恒曾经告诫自己不要透露行踪,但这赶路着实无聊的很,眼前这人既然和自己同路,又受了伤,自己何不带她一同去,路上有个照应的同时也可以聊聊天,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在家中排行第九,你可叫我阿九。”看着傅白芷的脸,花夜语想了想,用了这个名字。见对方听过之后毫无反应的叫自己阿九姑娘,花雨夜面上带着浅笑,心里却凉的发疼。

“阿九姑娘,你的鞋子呢?这样光着脚可不好走路呢。”两个人既然要同行,傅白芷当然要关心一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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