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不喘气的说了上面一番话,让白大贵立刻卸去了示弱求情的面孔,白大富和韩氏也忽然明白了,当初要不是徐守云带着人去救,白梨她们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一旦在外面过夜了,相信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始作俑者肯定会制造舆论,弄臭白梨她们的名声的。
想到这里,韩氏面色一正,冷冷的道:“这事我们没办法!”
等到白大贵一家离开后,韩氏还心有余悸的道:“你看,他二叔和二婶临走时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可是他们家白樱先害我们阿梨的,反而到最后却成了我们的错了。”
白大富心情也不好,白大贵出门时的眼神他又怎会没有看见,可是若是轻易的就饶过了白樱,那对阿梨又何尝公平,再说,他也没办事说饶过白樱衙门就能放过白樱,在衙门里说的上话的是他未来的女婿徐守云,可是白大富虽然平日里和徐守云接触的不多,他也大概能够感觉到在这件事上徐守云不会轻易的就轻轻松松的放过的。
他沉默的回了屋,韩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咕哝一句:“你看你爹!”
白梨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对今日白大富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最起码他没有因为自己完好无损,而要求放过白樱,包子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
什么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而不能一蹴而就。
白家大房人心情复杂的过了一夜,本来以为凭着庞家的压力,既然害她们的人已经被查了出来,第二日肯定会开堂过审的,只是却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像是封城这样的小城,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
可是城中却诡异的安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听说。
白梨心中暗自诧异。倒不是说她是无比的期望白樱和陆双娇被审,而是这件事如此沉寂就显得很不同寻常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徐守云来绣坊找她,白梨在王氏等几个绣娘揶揄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徐守云来找她,白梨觉得有些不安。
“徐大哥!”走出绣坊的院门,徐守云站在胡同的墙壁下,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白梨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心中肯定甚是不痛快。
徐守云对着白梨淡淡的笑了一下,浅笑稍稍柔化了他的面部表情,白梨轻轻的吁了口气,看来事情并不是太糟糕。
“阿梨,白樱进了知府大人的后宅。”徐守云开门见山的就抛出了这么一个略带着些……呃……惊悚的话。
“进了知府大人的后宅?”白梨疑惑的反问,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想的的那个意思吧?
徐守云看白梨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家伙。连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能猜到。
还没等白梨继续在心里腹诽,徐守云又接着道:“至于陆家大小姐,陆天璋将她接出来,送到京城城郊的大行寺去了,三年之后方可回家。”
“大行寺?”白梨并不清楚大行寺是个什么地方。
“是以苦修著称的一家寺庙,里面除了出家的女尼,就是犯了错的富贵人家的女眷,在那里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动手,不能带丫鬟婆子等服侍的人。”
徐守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又怕白梨觉得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罚过于手下留情误会了他。便又接着道:“阿梨,那薛大胡子四人已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了,只是陆双娇并不是主谋,以她做的事也并不会判太重的罪。所以怀谦来求我,想将陆双娇送去大行寺的时候,我便同意了。”
白梨并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姑娘,她不是圣母,但是以陆双娇做的事,赔上如花似玉的三年青春常伴青灯古佛。也足够了。
只是……,“白樱真的给知府大人做了妾室吗?二叔是怎么搭上的?”白梨觉得自己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敢相信,她与白樱一直以来都不亲近,但是她也能感觉到白樱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她又怎会屈从做人妾室呢,何况她知道封城知府,已经年近五旬了。
徐守云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不过看白梨的神色,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她早晚也会打听到的,便简短的说了一句,“是通过郑大户,再经过衙门里的怀师爷牵的线。”
说完,生怕白梨再问,便匆匆的说了一句,“衙门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白梨看着徐守云大踏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还有事瞒着自己,她觉得徐守云并不是这么轻易妥协的人,难道仅仅因为白樱搭上了知府大人,徐守云便不再追究了,的确,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小小的捕头不能和堂堂知府大人较劲的,但是白梨还是不相信徐守云就这么轻易的了了此事,别问她为什么,直觉而已。
白梨倒并不担心白樱成了知府大人的枕边人之后,会不会再报复什么的,因为她看徐守云的模样,竟然是丝毫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他毕竟是在衙门里行走的,懂得肯定比她多,他根本就没有说这方面的事情,那么白樱顶多是因为进了知府的后宅,逃过此劫,再多也就不可能了。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白梨对于白樱主谋,陆双娇辅助策划的这一起绑架的原因还不甚明了,虽然她有所猜测,但是觉得仅仅是因为嫉妒,她们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人和人的脑回路真的差别很大。
为一项根本不值得的冒险,根本无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