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人就是能找麻烦。什么时候闹肚子不行,偏偏选在要去夺权的时候。贺轻舟眼馋打理内闱的那点子破权已经很久,这个时候莫沾衣不肯好好配合,贺轻舟憋着一肚子的气,却也下不去手教训捂着肚子嚷嚷着要去老太太院里的家伙。

好在书墨是个爱闹肚子的主儿,书砚那儿存着许多治拉肚子的药丸。贺轻舟拿水给莫沾衣灌下去,再不由分说塞进去个果脯,拉起人就走。

莫沾衣忍着肚子疼,使劲往前走。贺轻舟反而落在后面,时不时要闻臭味。他见莫沾衣忍痛的模样,为了他不会去的晚,茅厕也不肯去。胸口一阵暖意,遂黑下脸道:“我背你走,在你后面光闻味儿了。”

“那我在你后面走,唔。”莫沾衣捶贺轻舟头顶,他都反对了,干嘛还要背他。不过趴在贺轻舟的背上是真舒服,宽宽的,很结实,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他搂住贺轻舟的脖子,懒洋洋道:“喂,你们家这么大,以后我出门,你都背着我走好不好?”

“不好。”贺轻舟一口否决。“好吃懒做,你是想变成大胖子?”

“我吃不胖的。”莫沾衣歪头,靠在贺轻舟脑袋上,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自己吃东西的辉煌成绩。“我不但吃的多,而且耐饿,有一年冬天雪灾,山上没吃的,大师兄到山下买食物,半个月都没回来,我一饿就饿了五天,干树皮都煮着吃。”

莫沾衣耐饿?贺轻舟不以为然,低声问一句:“你肚子到底疼不疼?”这么有力气说话。

“哎呦,疼。我没力气说话了,你快点走。”莫沾衣怕被放下来走路。敢欺负他,他就不下来自己走。乌龟壳,硬邦邦,莫沾衣拧贺轻舟的背。贺轻舟使劲往上一抖,莫沾衣的脑袋磕在贺轻舟头上。好痛,头也是乌龟壳。

到了老太太院里,大房和三房的人已经到了,他们人多,站着坐着满满挤了一屋子。贺轻舟和莫沾衣一进去,大半的人都起身问安。

两人只对老太太,赵氏行礼,对小董氏和秦氏笑着问好。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去偏厅入座吧。”

莫沾衣偷偷瞧贺老太太,从早到晚,不过一日时光,老太太怎么腿脚都不灵便了,走路让人搀着还颤巍巍的。

众人按次序坐好。贺轻舟就坐在老太太右侧,莫沾衣紧挨着他。赵氏在老太太左侧,然后是三房的小董氏和大房的秦氏。剩下的人,如大董氏、唐若浔他们,则要站着伺候。妾者,亦是仆。

用饭时,无人说话。莫沾衣的双手被贺轻舟在桌下紧紧抓住,不能随便吃。莫沾衣想低声提醒贺轻舟,他闹肚子呢,坐都坐不住,哪里吃的下?可他一想张嘴,贺轻舟的目光就严厉瞪过来,命他不许说话。

“老太太,今天气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饭毕,赵氏先提出了疑问。她一不当家,二不管事,只管吃斋念佛,或许只有贺府倒了,她才会急上一急。她敢出口问老太太身子如何,是她问心无愧,反正什么事都到不了她头上。在座其他人,以及站着的妾室,除了贺轻舟夫夫,别人是不敢开口询问的,生怕老太太借故引出个什么事来。

大董氏在老太太跟前站着,并不布菜伺候,她是多大岁数的人,孙女都快嫁人了,精神气儿倒还不错,听赵氏一问,昏花的老眼露出几分精光。

莫沾衣皱皱鼻子,屁股往右边挪了挪。大董氏身上的味道总让他觉得难受。

贺轻舟一心分两用,除了要注意屋里各人的神色,还要时刻监视莫沾衣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居然敢远离他,这样如何能显出他们夫夫二人恩爱非凡来。果然伸手一揽,将莫沾衣的头给揽到自己胸前夹着。这样才恩爱。

老太太演戏中,不忘瞪贺轻舟一眼,没个正经样子。她虚弱道:“今日叫大家来,就是为了跟大伙说一句。老身年纪大了,有一日没一日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迈进棺材里了。便是这样,还有人不满老身活的时日长。”

贺轻舟摆出一副焦急面孔来:“祖母,这是怎么说?”

祖孙二人皆是唱戏高手,一唱一和说完中毒之事。贺轻舟只装作事先不知情,一时听闻,气愤的直拍桌子,立誓要将凶手查出来,重重处罚。

“湛蓝查出面粉里掺了毒粉,那面粉,是昨个程妇人刚送来的。”老太太徐徐说出今晚鸿门宴的利刃。

贺行舟的填房秦氏急急站起来,辩白道:“面粉里怎么会出问题?贺府十几年都是吃的王记米铺的米面,一直未变。程妇人五年前接收米粮管事娘子一职,没有出错的时候。”

贺老太太并不说话,而是拿了面粉,让湛蓝兑水合了,当众验毒。

“去把程妇人叫来。”秦氏看到结果,面露惊异。

神色可以造假,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贺轻舟看秦氏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份得意来,胸里警钟不禁敲响。再去瞧贺行舟的亲母周氏的神色目光,掩饰的比年轻的秦氏好些,可眼底照样没有惧怕。

贺轻舟再迅速扫向三房的大小董氏。小董氏明显不知情,大董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神冒着光。贺轻舟垂眸思索。

“那个。”莫沾衣见贺轻舟没拿眼睛瞪他了,才敢开口:“我能不能去如厕?”

要是出事,还是让莫沾衣走开的好,他毕竟没心机,留在这儿反而容易招人算计。贺轻舟思及此处,对莫沾衣点头:“肚子不舒服,便回吧。”转头对老太太告罪:“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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