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卿自从领了朝廷差事之后,就很少参加那些王公世家举办的聚会,即便是有空参加也都选择一些单纯只有男人之间的聚会出现,让不少王公子弟笑说他是妻管严,谁叫他不仅家中即没有侍妾也不涉足风月之地,要不是还有娶妻,只怕连性向都要被人猜疑了。

顾若薇每次出去参加宴会时,总是盼望着能与冯文卿巧遇,可惜次次都是失望而归,回想起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新年期间,因为他得陪顾若彤回来顾家向太夫人和长兴侯夫妇拜年,她才有幸见到一面,尔后就不曾再有机会看他一眼了,好不容易今日能够有缘相遇,她却是半句倾诉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便又让他转身离开。

顾若薇呆呆地看着冯文卿又拉动缰绳,指挥马儿转向街头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渐渐远离她的视线,此时的她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浮出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微微一声叹息之后,才失魂落魄地踏上马车,马车缓缓离开西大街时,酒楼的二楼窗边却有一道怨怒不已的目光一直瞪着她坐的那辆马车…。

这个人不是旁人,却是才与顾若薇说过话的四皇子杨元德,他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原本只是想要目送顾若薇离开,可没想到会看见她与冯文卿说话的那一幕,更亲眼看到她在冯文卿离去时,脸上微微露出的恋恋不舍,让他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紧,酒杯剎时碎落在地面上。

“殿下,您的手流血了,属下已经让人去找大夫来替你包扎。”一旁的田翊见到杨元德的情况,顾不得他是否仍在盛怒之中,赶忙出去吩咐人找大夫过来,又匆匆回来将杨元德受伤的手压住,冷静地说道。

“我一直当那些谣言是有人在我跟前胡乱编造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竟然会喜欢上自己姐姐的丈夫,呵!真是可笑极了,她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不成?每次套她话时,都是矢口否认,难道本皇子看起来这么像个傻子吗?”杨元德只是望向街上的人群,彷佛恍神般地喃喃自语道。

“殿下刚才看见什么了?”田翊疑惑地问着,似乎没有见到不久前在楼下发生的那一段情景。

“没什么,不过是看了一场戏…一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巧的是那女方咱们不久前才见过,至于男方嘛…不提也罢。”杨元德此时已经回过神,他冷冷地说道。

田翊眉头微皱,仔细地回想刚刚自家主子所说的那些话,很快就想明白杨元德所言何事,这才躬身说道:“据殿下刚才所说的…属下隐约记得曾经在王公世家的圈子里传了一则谣言,说是顾三小姐对其姐夫暗生情愫甚久,甚至还有不少人都猜测,顾三小姐与顾大小姐俩姐妹感情极佳,若顾三小姐真是心怡冯家大少爷的话,将来嫁入冯家伴随嫡姐共侍一夫的可能性颇大,不过后来去年那时,长兴侯请来族中长辈开祠堂更改族谱,将她记到长兴侯夫人名下,又大宴宾客,公诸天下,流言才慢慢消失,殿下还记得吧,那时您也去恭贺过顾三小姐的,再说这王公世族之家,从没有嫡女敢自眨身份为人妾室的事,这顾三小姐好不容易由庶改嫡,想来这种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这很难说,我一直以为她是心怀鸿图大志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说服我帮她开酒楼,还弄这么多事情出来,而且为了前途,她未必不能舍弃心爱之人,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的姐夫,注定不能娶她为妻的人,又依刚才那个情况看来,冯大少爷显然对她完全无意,她纵容有心讨好人家,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只是她的心思不能在我身上,我怎能吞得下这口气?你不想想被我看上的姑娘,就是三皇兄也不能轻易抢走,更何况是已有妻室的冯文卿?将来她有求于我的地方还有不少,我相信她早晚都是属于我的。”杨元德的语气虽是越来越冷冽,眼中却是充满一种势在必得的神色。

田翊自然是在一旁点头附和,心里还暗暗琢磨着哪怕将来顾家三小姐不肯嫁于四皇子,他也有很多法子令她就范,屈服于四皇子身下,毕竟一个小丫头而已,纵有天大本事,仍旧翻不出四皇子的手掌心。

冯文卿骑着马,极快地离开西大街,却是在另一个路口又转了个弯,往某个地方而行,随行在后的鲁思纳闷地望着冯文卿的背影,默默地指挥马儿跟上去。

淮安侯府的老门房见冯文卿的到来,一句话也没问地叫来小厮将马匹牵到马房去休息,似乎对冯文卿突然的上门很是习以为常了。

“沈姨、梅姨。”冯文卿熟门熟路地直接来到福禧堂,只看到侧厅里的两个人正悠闲地喝茶聊天。

“你来了?今天倒是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淮安侯夫人笑盈盈地望过来,有些打趣地说道。

“今日休沐,左右无事就过来拜访您了。”冯文卿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四周。

“是吗?林嬷嬷,今日午饭就摆到莲影水榭吧,顺便让六姑娘先歇歇,这天气还闷着呢,别一个不注意给闷坏了。”淮安侯夫人似有深意地笑了笑之后,向一旁站着的林嬷嬷吩咐道。

林嬷嬷应声退出门外,冯文卿转头望着林嬷嬷的背影,却还是看不到想看的那个人。

“六姑娘虽说资质平平,不过胜在她有耐心又肯学习,如今绣出来的花草倒也像模象样的。”梅师傅仍是那副清冷淡漠的神色,不过语气却是比平时柔和许多,显然对于顾若寒这个学生的表现还算满意。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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