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说呢龙八是该阻止一下皇帝伯伯的这番好意,毕竟今天老龙喝得高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现出龙身来把人给吓死,而且他还嚷嚷着要一剑削下皇帝的狗头当凳子做,那把宝剑可是随时都能变出来的。

不过最后龙八还是决定不管了。一来他也不知道常洙每天晚上到底睡在什么地方,自己没办法送他回去,就算龙八愿意把自己宽大柔软的床铺让出来,向来讲究的常洙老龙也会挑剔他那满床的饼干香味不是。二来么,今天常洙哥哥拍了他好几次后脑勺,很疼!常洙哥哥拿尾巴抽他,很疼!常洙哥哥拿他当马骑,掰他小龙角扯他龙须还拿扇子拍他,这些都很疼啊!常洙哥哥还逼得他当众承认自己放屁,好吧这个不疼,不过很丢脸的啊有没有!

龙八决定保持沉默,他让到一边,目送一干人等离去。

偏偏这个时候乌龟在他袖子里动了动,一不小心竟掉了出来,骨碌碌向前滚去。乌龟还是晕头晕脑酒醉当中,摔得‘啊哟’地叫了一声。龙八慌忙过去拣它,捂着它的嘴要往袖子里塞。

一抬头却见皇帝伯伯已经转过身朝自己看来,显然是听见了乌龟那一声叫唤,看了看他手中的目光,再看向龙八,目光中带着疑惑。

龙八愣了愣,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蒙混过去,皇帝已经从他手中将乌龟接了过去翻来翻去地看了看。瞧见乌龟背上反刻的常洙二字。显然皇帝对总在奏折上出现的这两个字迹十分的熟悉,轻轻咦了一声。

龙八回过神来,也顾不得皇帝的身份了,上前一把抢回来,牢牢地捂在手心里,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我的,我,我养的,常洙哥哥送给我的……”他很担心皇帝把玄青给带走了,那家伙晚上是乌龟,到了白天可是要变成人的。这要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皇帝笑了笑,道:“这是……国师最近在用的那枚印章吧?”

他的口气十分笃定,令龙八张口结舌地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皇帝朝面带不知所谓微笑的老龙看了一眼,一付了然神色,轻轻道:“国师他以前就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朕也曾见过几样。”他看龙八还怔在那里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龙八的头顶,也没想着再把乌龟一道带回去。

龙八等他走远才松了口气,感情除了玄青从前有还有别人栽在常洙手上,玄青倒也不寂寞了。他想想皇帝能接受印章是只乌龟变的,要是看见了常洙的龙身想必也不会有大事吧。这样一想他就更懒得再操心皇帝和常洙之前的事,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吧。带着乌龟进屋了。

他把醉得只会吐泡泡眼都睁不开的乌龟放在花瓶里,想了想还是捞出来安置到厢房里。

龙八自己虽然也很困顿,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反而有点睡不着了,回房之后按照惯例,他坐到书桌旁咬着笔杆琢磨着怎么给敖峻回每日一封的情书。

龙八暗暗嫌弃敖峻的情书没有甜言蜜语不能够让人体验到脸红心跳的感受。但其实他自己的回给敖峻的书信——他自认为的情书里也没有什么有看头的情话。每天就是汇报一下他做了些什么事,早膳吃什么午膳吃什么晚磰再吃什么。顶多是详细的介绍一下每天的菜肴以及每道菜的滋味如何,他可以在写信的同时在内心再回味一遍吃到的美食,一举两得,因此觉得给敖峻回信是件美事而乐此不疲。

但今天可不一样了,他把这一夜的惨痛经历回忆了一下,只觉苦多乐少悲从中来,还在磨墨的时候眼泪就吧哒吧哒的往下掉。

在他桌上铺开字笔,提笔写道:

峻哥哥:

见字如晤。

峻哥哥,你说得对,常洙哥哥他就是个阴险迎来的闷骚,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爱欺负人的恶棒,他blablabla……

……

如此一边哭一边把信写完,那信纸被他的眼泪鼻涕糊得一塌糊涂,龙八也不管这么多,他哭了一场,倒也把满心的委屈不安都渲泄得差不多了。

龙八觉得困意上涌,搁下笔摸回床上,沾着枕头便打起了小呼噜,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糊糊之中,他觉得脸上微痒,像是有苍蝇围着他飞舞一般。龙八挥手赶了几次,过不了一会儿那苍蝇嗡嗡地又落回他脸上来了。

最后逼得龙八亮出小爪子,狠狠地胡乱捞了一把。这一把的效果立竿见影,只听有人‘唉哟’地叫唤了一声,那声音听上去还挺隔离的。

龙八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玄青在他床前,一只手正拼命甩。突然发现龙八醒了,又急忙拿另一只手捂着手背要往背后藏。

龙八却已经瞧见他手背上有三道红艳艳的爪痕。

龙八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还有点挺不好意思:“我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明明是在赶苍蝇,怎么会抓到你呢……”

玄青嘴角动了动,干巴巴地说不要紧,他总不能说是那苍蝇就是自己伸爪子在龙八脸上摸来摸去,这一爪挨得一点也不冤。

龙八揉着眼睛坐起来,一面絮絮叨叨地问:“乌龟,你酒醒啦?你能变成人啦?你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儿吧?哦,天都亮了?”他问了一堆问题之后终于有点清醒了,想到了挺重要的一点:“我记得我昨天是把你放在厢房里的床上,怎么你会在这里?”

玄青道:“我一大早就醒了,就想早早来谢谢你。”他拉着龙八的一只手不放,放软了声音道:“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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