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真可恶!没有听说吗,汉人要攻打咱们那敕哈了,说否定,明天,咱们就要离开这片有花有草的海子了。 唉。”

“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要不要就交给千户长?客人说王子没有空闲理会这样的小事。”

“嘿嘿,不能行,就交给叻犁千户长吧,他最讨厌汉人,肯定不会饶了他。”

“哈哈哈,也许会煮了他呢。”

“唔唔唔唔……”那个所谓的小偷汉人一听要煮了他,铁定是吓坏了,支支吾吾起来。

我伸过小脑袋,偷偷一看,模糊的火把下,竟然映照着一张吓破胆的熟悉的脸。

“啊!”我捂住嘴,差点叫出来。

那个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破布屑的,不正是我那个早先暗定下来的姐夫——马前川吗?!

哎哟哟,我的娘耶!怎么一切都乱了套了呢?

我就差捂着脑袋晕过去了。

他怎么会不能跑到那敕哈来?他自私自利,胆小怕事,自愿的话,他是不会出现在那敕哈的领地的。除非……除非是严亭之让他来的!

轰隆隆!仿佛惊雷,震懵了我。

如果真的是严亭之让他来的,那一旦他面对严刑拷打,嗨,就他那材料,不能不必什么行刑,两句话便能够他的屎来,他一定会出卖严亭之,把他打算拐走那敕哈第一王妃的计谋吐露出来。那样……严亭之不就会有危险了吗?!

这一秒,我才发现,我是这样在乎严亭之这个臭家伙的性命。

我焦躁地望望天际,满天的繁星,在悠远的黑幕上闪闪发光,那样明亮,那样璀璨,仿佛水晶。

唉,我急得跺脚。月亮神啊,求你给我一个急转弯吧,就是能够救急的小馊主意也好嘛。

这时候,一个执拗、倔强的身影窜入了我的脑海,我猛一攥拳,就是他了!

我不能不管查木儿的什么**了,以飞的速度,晃着一顶要晕倒的大头,急速赶回了我的金帐。

“呼呼……”给我端水的小丫头刚刚倒好了水,愣在帐子里,看着气喘吁吁的我。

我粗鲁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杯,才不管洒出来多少,便命令道,“快!去把萨图拉喊来!”

“呃,是,王妃。”侍女不敢耽误,急匆匆而去。

现在,只有他能够为我所用了。

我焦急地在帐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因为担忧而胡乱嘀咕着。

“王妃……”

“哦?是萨图拉来了吗?”我急急地回转身,一看,却不是萨图拉,而是两个侍女。

“奴婢见过王妃,多谢王妃救命之恩。”一个小姑娘给我深深地跪了下去。

我上前拉起她,笑道:“不必大礼,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救下你的。”

她感激地哭泣起来,“奴婢晓翠愿意为王妃当牛做马,誓死追随王妃……”她继续要拜。

我拉住她,抚摸着她小小的手,打趣道:“呵呵,我可不要牛啊马的啊,多臭啊,我就要一个清清爽爽的小丫头。好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多谢王妃!”她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泪花和笑意。

晓翠?唉,又是一个俗气的名字。不过,晓翠绝对可以值得我信任,于是我把别的侍女都赶到了偏帐候着,单单留下晓翠守在帐子里陪着我。——审问马前川这样机密的大事,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

外面夜色浓郁,星星寂寥无声。

草原的那敕哈,显得像是一只温顺的羊儿,乖乖地卧在大草原上,草原是**,星辰是被,覆盖着草原儿女惺忪的梦境。

“王妃,萨图拉候在外面。”侍女钻进来汇报。

“嗯,快快带他进来。还有,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呼啦转身,盘坐在狐狸毛的垫子上。这一转可好。马上脑袋轰轰乱响,有些头晕。看来,我这次上吊,真的后果有些严重呢。

“萨图拉拜见王妃!”下首已经跪着虎背熊腰的萨图拉。

我扶着太阳穴,摆摆手,“嗯,快起来吧。”

萨图拉小小的眼睛扫视我一眼,迅速躲过了视线,闷闷地说,“王妃身子染恙,现下可好些了?”

哦,连他不能知道我上吊自杀的糗事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讪讪一笑,“多谢你关心,萨图拉,我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主子身体安康,做臣子的才会安心。”他结巴地说了这样一句感性的话,黑脸竟然微微红了,很害羞的样子。哈哈,这样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也会有捉襟见肘、脸红心跳的神态,有些值得玩味。

我忍住笑,“萨图拉,喊你来,是想请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噗通!他立刻跪下,“为了王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开心地点头,“没有那么严重啦。”我轻笑着用小拇指做着比划,“就是一滴滴的小小事情。就是我本就一个汉人小姐,心下不忍看着汉人遭受大罪。刚才听说巡夜的士兵抓到了一个汉人,你去把他提过来,我亲自审问,毕竟是老家人,估计他不会隐瞒我。”

萨图拉客人仔细了,昂然应道:“是!奴才即刻就去办!”

萨图拉已经被我提为了三个爱马克的首领,不能算是一个很有权利的千户长了,办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

已经是三戍正,距离查木儿十年她野**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我不急。

不一会儿,萨图拉便押解着一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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