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墨一身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蓦然就让无暇想起了他剿匪归来的那一日,她也是在这里等他,然而等到了他的人,却再也没有等到他的心r>君子墨若有所感,抬头看了过来,两股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无暇淡淡地看着他,席满观见状也走到窗边来,瞥见君子墨,便轻声道:“别久站着,当心身子,我扶你过去坐一会儿吧。”

无暇收回目光,转身浅笑着朝他点点头,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消失在了窗口。

君子墨却还有些怔愣地看着那边。

她站在那里,目光平静而浅淡地看过来,时光在那瞬间,似乎猛然间开始后退,退回到了他剿匪归来的那一日,她也是站在那里,目光却是复杂而震惊的,那个时候他抬起头,阳光下她白瓷一般的脸庞上,还有没褪尽的欢喜,巨大的震惊太过迅速,让她连表情都没有完全转换过来。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将怀里的东微茗给推开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窗口,就像今天一样,不同的是,那天她是晕过去的,可是今天,她是被人带走的,带走她的那个人,还是个男人,一个爱慕她的男人。

席满观一出现,她立刻就收回目光看过去,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可是看向席满观的眼神,却是那么温暖,含着欢喜的笑意,那是她曾经看向自己的眼神,现在却给了另外一个人!

君子墨握着缰绳的手指慢慢地收紧,脸上还带着温润和煦的笑意,低垂着的眼睑之下所掩盖着的眸光却一点点地冰冷,凝结成了寒冰,然后他抬手将君禄找了过来,俯身吩咐他几声,看着君禄领命离开,他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诡异而阴狠的笑意。

姬无暇,姬无暇,姬无暇,我不好过,又怎么能让你好过!

因为仪仗要在城内转一圈,到吉时进门,无暇和席满观相携到达君府的时候,反而在仪仗之前,饶是如此,满堂的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无暇特意在门口站住了脚,然后示意聆雪将那大红的请柬递给了门口迎客的下人。

见那个下人捧着请柬有些呆愣的样子,聆雪冷哼了一声道,“珍琳公主驾到,还不通传?!”

那下人回过神来,嘴里却有些发苦,珍琳公主明明是君府的一样持着请柬过来,这根本不合常理,而且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他若是通报“珍琳公主嫁到”,恐怕下一刻君府的脸面就要全都丢尽了,自家的少夫人进门,需要请柬而且通报的是官职名号,只怕又给京城各世家多了一项谈资。

可是如果他通报的是少夫人这个身份,那得罪的就是眼前站着的珍琳公主了,或者准确地说,他得罪的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天子,下一刻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真的是个未知数。

“怎么还不通报,贵府少爷和少夫人可马上就要到了,难不成你想误了吉时?”聆雪蹙着眉头低喝了一句。

门内三三两两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纷纷低声议论着,眼尖的早已将聆雪递给那下人的请柬给看得一清二楚的。

门口迎宾的下人抹了一把汗,听到宾客的议论,心想着反正已经给别人看去了,再想保全君府的名声也不太可能了,要怪这能怪当初将这请柬发给珍琳公主的人吧,眼下他还是不要当面得罪公主的好,再说已经能隐隐听见唢呐的声音,估计仪仗也快要到了。

想到这里,那下人头一扬,声音悠长地喊道:“珍琳公主到——镇国将军到——”

已经在正堂上座准备吉时拜堂的君光文和君夫人一听这通报声,身体同时一僵,君夫人脸上扯出一个牙疼一样的表情,君光文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无暇不会过来的,毕竟君府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闹僵了,而且听闻那日君子墨亲自去迎接而被她当众甩了脸,君光文不满之下,估摸着她也不会过来了,谁知道她竟然来了,不仅来了,还是以公主的身份过来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起身带着一众宾客都迎接了过去,“下官叩见珍琳公主,公主万福安康。”

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无暇恍惚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回过神来,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气质宁静高雅,亲疏自成,“都起身吧,今日是君少爷大喜之日,不必因为本宫而拘谨多礼。”

众人谢了恩之后起身,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放在无暇身上,只见那女子身形纤细,却气度端庄,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副尊贵从容的气派,面容白净,唇角含笑,声音亦是不疾不徐,皇家做派一览无余。

众人都在心底暗道可惜,这么一个好性子的公主,怎么就偏偏被君家给糟蹋了,只是想想她刚才的话,众人似乎又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君少爷迎娶侧夫人,身为正妻的公主亲自来贺喜,而且面上丝毫不减哀怨之色,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回味。

没有人觉得珍琳公主是不在乎君子墨,毕竟当初她可是不顾君子墨和姬无垢两情相悦,硬是让皇上下旨赐婚,如果她不喜欢君子墨,那干嘛要拼着姐妹反目也要嫁进君府?

所以更多人都相信,珍琳公主一定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当然也有更多想的更深的人觉得,珍琳公主这是已经对君府失望了,任谁被夫家如此对待,也会失望的吧,没见公主已经搬到公主府去了,而且今天过来的身份,是公主而不是君家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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