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安全，李璟决定把围巾藏到空间里。空间依然只有锥子大的地界，吸了她几天的血也不见任何变化。
凑过去喝了几口原水，汩汩清凉下肚，身上生锈般凝滞、沉重的感觉立消。比仙丹还灵！
歇了会儿，李大妞开始下一步工作：勾兑混合物。
这次的用量有意识的再度减少，皆因息壤和原水太逆天。前几次用了几指甲盖的息壤，结果室内的园子野草疯长，把整面墙的落地窗都遮住了。
多亏月月耐性强，细心修剪还原了。
默默擦掉额头黑线，李璟再不敢大意。1克息壤，兑半滴原水，一桶外界的自来水的“混合物”，拿去改善院子的土壤、育苗足矣。
‘育药苗就用大花盆好了，自己吃的人参……’
光头大妞看向角落的花盆，半个苗也没出，“明上，您在么？”
虚空中的男声懒洋洋的：“说。”
“不是说外面1日空间1月么。这盆参苗在空间呆了至少3个月，为什么还没出苗？”
“外界的植物，只要不是出于息壤的，就跟你一样时间静止。”
明上打了个哈欠，无聊极了，“这是空间交易器初始阶段的特性。另外，活的动物除了你自己，别的带不进来。”
李璟将明上的话换成自己理解的：“您的意思是，只有我脚下这块息壤里长出的植物，时间才按空间的走？”
“可以这么说。”
“哦。”暂时，空间果然只能当储物柜、肥料来源。
“充能吧。早一天充够了，早一天彻底启动。空间交易器的作用也就早一日发挥。”
今天输了血，现在献了也行，“好。”
汩汩鲜血被抽走，李璟渐渐有些头晕。凑去喝原水，捡剩下的一小段云参咀嚼咽掉。难受的要死却不肯哼一声。
比起前世的狗日子，现在充满希望的生活跟美梦一样，再痛再苦也受得住。
虚空里的明上很愧疚。如果不是他试图掌控空间交易器，前世的李璟不会惨死。或许早已抵达“泛人类联邦”，接受“准师父”的第二项考验。
今生她亦不必上贡珍贵的“元生机”，受这么大罪……是他的错。‘抱歉孩子，将来定会加倍补偿你。’
献血完毕，尽管虚弱的睁眼皮都冒冷汗，李璟还是笑了：“明上，我以后买血浆献行么？”
“抱歉孩子。你今天献的血，有用的只是你自己的。”
“啊？”李璟好难过。
“你那参的品种尚可。用息壤育出百年以上的，大概婴儿手臂粗细，辅以其他造血药材吞服、炖汤，效果会很显著。”
“嗯。”
李璟呼呼睡着了。
累坏了，光脑袋还接在细流下面，都没感到凉。
—
光头李大妞在空间里睡了个饱觉，又就着原水、把剩下的参当萝卜啃光。方晃出空间。
外界1日，空间一月。她睡的舒服，外界不过几分而已。
郊外的夜晚没有都市中心的喧嚣。高畅的loft别墅里，暖黄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交织，伴着兰草沁人的鲜香。
格外的小资情调。
秦时月穿了身简约的家居服，盘坐在大客厅落地窗旁的兰苑边，精心的养护兰花。
抬头叫了声“姐”，继续修剪枝叶，顺便寻找“疯长”的原因。
‘我的求婚，他没往心里去啊。’
某妞摸摸光头，有点儿不是滋味。主动当备胎还没人要？
这辈子难道真去精子银行买精造子，当单亲妈？不过，这条或许不能成功。李族宗家，可是有项传承1500多年的极品特性的。
可是！李璟怔住：以安李嫡枝的极品特性来说，前世自己未婚，不该有孕的……
“干嘛去？”
静美夜色与乐音的熏染下，月月放低音色的三个字入耳、走心，酥麻到指尖，成功切断她的思绪。重新抬脚，走向玄关，“种菜。”
盯了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秦时月有些慌：灯下的姐姐好像变成纸片人，风一吹就要飘走了。
“姐？”
“嗯？”
轻灵的音乐反复吟哦，渐至尾声，柔和的灯光投下一坐一站的疏影。室内忽然蒙上，说不清的暧昧。
“姐，半年没见，你好像变了。”
“变坏了？”
“强势了。有种小白兔进化女汉子的错觉。”还有点儿腹黑？
“女汉子多好，不受欺负。”李璟闭眼轻嘲，很想说：死过一回的人，不长进像话么？
“再说，我生下来，家里就当男娃养的。以前小女人的姿态，纯属猪油蒙了心。”
咔嗒的关门声隔绝了交流，秦时月忽然怀念从前的“白兔姐”了。并非坚强有主见的她不好，而是“从前的”要他守护，“现在的”不要了……
夜色静好，清辉铺满大地。庭院光线不足的地方由地灯补充，足见主人的用心。
李璟感慨：月月的心思跟头发丝一样细。
站在翻好的土地前，深嗅，混合草香的泥土气息刹那溢满胸腔，激红了眼角。
多久，没闻到这股亲切的味道了？
好像现在才醒悟：踏实的踩在地上，一锄一犁的向土地要生活，是件有多幸福的美事！
眼前百多个平方的庭院，月月深翻过。知道她要种药种菜，连垄畦都整好了。
生在农家的李璟没有种过地，但从小看到大，基本常识是有的。
大部分蔬菜种子要育苗、间苗、移栽……不是随便撒到地里自己就能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