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封逐月稍稍顿了一下,打了个哈切道:“眼下大事没有,这一桩桩小事却反而让人头疼起来。”
“那小姐明日可要去秦姨娘那儿,小姐既然不愿意见老爷……只是小姐明日若是一定要去,到时候总归是要和老爷见上一面的。小姐索性再等两天好了。”
“谁又知道爹爹要在秦姨娘那儿待上多久?”封逐月如此说着,却不禁笑了起来,说法的语气中都带着几分调笑。只说她当日选择与秦姨娘为盟的确未曾选错。不过秦姨娘和封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封逐月却是至今也不知晓的。只是秦姨娘眼下能将封询留在身边,这便已经是最大的好事。无论这秦姨娘用了什么手段……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睛:“爹爹愿意留在秦姨娘身边,那是好事。”
封逐月眼下已经同秦姨娘结为盟友,自然觉得这是好事。只是秦姨娘如今想来依旧生着病,想要秦姨娘管这封家的事情,只怕也不容易。如此一想,这两件事情一好一坏,似乎又成了正负相抵。只是秦姨娘若是真的能得了封询喜欢,日后这封家上上下下的大事小事的管事权在谁手上还未可知呢……
只是,这封家可不是只有一个清姨娘这般厉害的角色。只是容姨娘素来没有这等心思,封逐月便自然不将她算进去,而别的姨娘像是宝姨娘和周姨娘,这二人仿佛是没什么好忌讳,只是清姨娘和宝姨娘到底是同一阵线的,谁人知道清姨娘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名堂……她们若是想要横插一手,只怕未必是难事。但却自然也没有那么简单。
“木玉,你说说,清姨娘病重,这封家的事情,该有谁来管呢?”
这偌大的一个封家,都只凭着清姨娘一人打理,如今清姨娘不能打理封家,这封家又该是谁来打理呢?木玉在封逐月身边待着的时日已算不得短暂,以她那般聪慧,早就将封家的局势看了清楚,那丫鬟想了想,道:“老爷既然曾经在众人面前亲口说过让秦姨娘帮着清姨娘打理。如今清姨娘既然不能打理……本来自该由秦姨娘来。只是秦姨娘如今的状况却也不知道如何。但想着要秦姨娘现在便接受清姨娘的活儿只怕还是太难了。往后的话倒是也并无机会。但若说这封家的管事权力……”
“是啊,秦姨娘眼下也正病着。但便是她未曾生病,她总归不曾如清姨娘这般管过事情……别说是封家这么大一个高门,秦姨娘的出身算不得太好,清姨娘从前姑且还能说到底还是出自大户人家,秦姨娘只怕半点不曾接触过这……”封逐月说到这儿,不再说下去了,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你让人白日里多去别的院中看看才是。这周姨娘和宝姨娘……两人都是野心勃勃,而这二人之中更有一人是清姨娘身边的人。眼下清姨娘这边出了事情,她未必不会……”
封逐月说到这儿,那木玉便也明白了,却道:“小姐说的是……只是以奴婢看来,宝姨娘和周姨娘不足为惧……毕竟这二人都不得老爷宠爱。尤其清姨娘这一次并非只是病重,这所谓病情发作不过是清姨娘院中传给外人说的罢了……奴婢……”那丫鬟说着说着,却不知道怎么的停下了嘴。
封逐月却是正听得仔细,听她这又停下来了,便不禁有些疑问:“木玉说的极好,为何不说下去?”封逐月如是说着,一抬眼朝着那丫鬟看了去,倒是也未曾从那丫鬟面上看出什么端倪。
她自然不知道那木玉在想些什么,眼下又无从从那丫鬟的神情之中猜测到什么,她便问道:“怎么了?你心中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同我说的?你大可放心,无论是什么话……你在我面前有何说不得的呢?”
“小姐……奴婢并非是有什么话不能说。”那丫鬟只是笑了笑,不曾提起自己方才究竟为何突然打住,封逐月却又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多问,那丫鬟又道:“说起来……小姐忘了木姨娘和容姨娘吗?清姨娘眼下病重……木姨娘和容姨娘那儿难道真的没有半分动静?”
封逐月面上稍稍一愣:“容姨娘向来不争这个的。至于木姨娘……她不是还在同封询怄气吗?先前封询回来,清姨娘摆下家宴,木姨娘都不曾前来。后来封询让众人前去大厅一聚,木姨娘同样不曾来。容姨娘那般淡漠清高之人,也未曾见她摆过这种架子。木姨娘……只怕封家眼下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在意吧?她与清姨娘之间可谓水火不容的关系,听说清姨娘重病……”封逐月说着说着,突然轻笑起来:“我倒是十分想看看木姨娘和清姨娘之间又会发生什么。说起来,我与木姨娘也是许久不见。木姨娘真真是比那容姨娘还要高傲的人啊。这一遭清姨娘重病,木姨娘若是真的会站出来。想来俨然会有一场好戏。”
“那……小姐同木姨娘之间的关系又会如何?”谁曾想到封逐月这般聪慧之人,想起事情来居然也会如此儿戏,她居然像是想着什么好玩有趣之事一般居是真的坐等看好戏似的,木玉见封逐月露出如此模样,反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木玉的心思有时候却比封逐月更加细致,想来封逐月是当局者迷,木玉却是旁观者清:“木姨娘便是二小姐封文静的生母……小姐同二小姐之间虽然已无什么结怨,但是想来二小姐那般自以为是的人决然不好惹。木姨娘这人,想来也是……奴婢的意思是,若是木姨娘觉得眼下是个好机会,于是决定要出手将封家的管事权力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