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面上一愣,转头看向封询:“爹爹……这……”
封询的面色尤其难看,觉得封文静这般举动实在无礼,想到封文静跟在木姨娘身边,木姨娘自己就是个嚣张的,这封文静做出这般举动却半点不觉得无礼,说白了还是因为木姨娘,封询想着,当即便开了口:“封文静,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话?木姨娘呢?木姨娘人呢?我要问问看,平素木姨娘都是怎么管教的?!”
清姨娘看封询这般勃然大怒,却也不急着劝诫,只对着那封家二小姐道:“二小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不治之症,当着老爷的面,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这事情是一般的事情吗?瞧把你爹爹气的!文静,还不赶紧地向你爹爹赔不是!”
这清姨娘在封家却也最是擅长做好人,封家二小姐和她素来表面上的关系也十分不错。
故而封文静听着清姨娘这话却又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封文静却也是听了清姨娘这话,方才晓得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封文静道:“我说的是事实,我方才亲眼看见封逐月咳出血了!”封文静说着,又径直将目光看向封逐月:“逐月姐姐,你既然得了不治之症,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听说这病会传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但不说出来,还一定要来参加家宴,这岂不是要我们封家人人都传染你这不治之症吗!?”
封询听完封文静这话,已经气到了极致,偏生封文静颇为有理的样子,而清姨娘也赶紧地拉住了封询,在一旁暗下劝阻他。
他从前对封文静自然也是对木姨娘一般的好,依稀记得封文静从前也颇为乖张,只是现下却似越发骄横。
封文静却咄咄逼人地看着封逐月,又看向封询:“爹爹,不能让姐姐这样离席,必须把事情查清楚,不然我们整个封家也许都要给封逐月陪葬!”
听说家姐得了不治之症,她心里没有半点担心同情,反而只是害怕会危及到自身性命。不过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却也能说得头头是道,真不知道该说是聪慧还是蠢顿!封逐月眯着眼睛,心中只觉得不屑的很。
那边,那清姨娘赶紧地开了口:“文静,说话可不能不讲证据啊!你为封家好那自然是好事,可是这事情却也关系到你姐姐……而且,你说话向来直接,这一点姨娘知道,但是却也不该如此直白,这是跌了你父亲的面子啊!”清姨娘这话像是责备,却又像是帮腔,她说着,朝着那封逐月看了一眼,后者低着头,清姨娘也没能从封逐月面上看出什么。
同一时间,封文静道:“我有证据!女儿方才说话的确冲了,女儿向爹爹赔不是!但这全然是因为事情关系到整个封家!”封文静说着,面上露出几分委屈,“爹爹,女儿不是口说无凭。昨日是逐月姐姐自己身边的丫鬟亲自说的……”封文静说着,一双眼睛已经朝着封逐月身边的丫鬟听竹看了去,“就是你,听竹对吧?昨日是你亲自说的逐月姐姐看过大夫,大夫说得了不治之症不是吗?!”
说着,一双手已经朝着那听竹指了去,而同一时间,众人顿时更是惊叹,这事情居然牵扯到封逐月身边的人?而这听竹,别的屋子里的也自然不会不曾听说。那丫鬟听竹可是封逐月身边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啊!
“这丫鬟名为听竹,是大小姐身边贴身伺候了好多年的人。难道她的话也有假?”封文静继而又开口道:“而且昨日四姐姐也在,四姐姐也是听到了的。对吧四姐姐?”
于是,封家四小姐也一下子被牵扯进这事情。封妙之心中暗骂了一句。她本来想着既然二小姐都出头了,自己自然般懒得出头,但是这番二小姐既然问起,她于是也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丫鬟听竹说的。”封妙之说着,也是一手指着那丫鬟听竹。
封妙之虽然附和了封家二小姐的话,然而这话却是一开始便将之后的一切责任都推给了丫鬟听竹。
那丫鬟听竹却是看到四小姐都站出来了,当下就只得立刻跪了下来,心里想着封四小姐是自己身边的,自己自然不需要害怕什么。却半点不曾想到一旦这事情并非她们所以为的那般,她又要承担如何后果!
封四小姐的话一开始便十分圆滑,那是因为她这人做事向来精于算计,半点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其实封逐月生病这事情整个封家都知道,真的说起来,封逐月生的那副病秧子的模样,就算真的快死了,或者是得了不治之症,她就算真的确认了却也是不会做出今日封家二小姐做的这般事情。
她可不是封文静那般冲动无知。偏生这事情已经牵扯了自己,她只能先设法将责任推给别人。至于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说了实话,她心中居然也没个定数。
这全然是因为今日的封逐月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使得她不敢和二小姐一样一口咬定。只能稍稍搀和其中,让这封家大小姐难堪。
至于其他……
封逐月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这般事情,和她有关系吗?
封妙之一双眼睛转了转,面上平静如水。
那清姨娘看自己女儿也搀和进这事情,心中便不觉生出些犹豫。封询却已经冷声问道:“丫鬟听竹,二小姐四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听竹还未作答,那四小姐又开口道:“莫要怕,如实述说便是!只回答是还是不是!”封妙之这话说得好似无意。那听竹听着封妙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