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躺倒在床上,一张惨白的面容上依旧不带着一丝表情,烛火下,她一双薄唇轻启,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封逐月赶紧凑上前去,感觉一道微弱的力度正攥住自己手腕,锦瑟此时此刻仿佛根本用不上气力一般。封逐月从未看过她像是眼前这样无助可怜。可是尽管如此,锦瑟的目光却茫然而平静,仿佛此时此刻的她,依旧是平素那个镇定自若神情冷漠的她。

封逐月却觉得自己的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

她反手握住锦瑟的手,听见自己发出的语气中带着微弱的颤抖。此时此刻,封逐月的面容上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她的目光也依旧是平素那般平静的目光,可是,她始终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莫名的慌乱。

“锦瑟……”她轻轻开了口,心中本有许多问题,此时此刻却再也问不出来。她的目光在锦瑟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却只是咬了咬牙,一言不发。此时此刻,她该要说些什么呢?为何她的内心仿佛一片茫然。

“小姐……奴婢……”却听锦瑟缓缓开了口,断断续续的声音,语气微颤着,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曾改变她平素的那般作风,淡漠而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但是,发生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当做不曾发生?如若她今日受的伤并不严重,并不到如此地步,也许她还能够在封逐月面前装成平素那般没事人一样。可惜的是……

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的事情。

“我受伤了……但是……小姐不要……担心。”她轻声说着,一双眼微微闭上那一刻,她嘴角骤然扬起一抹浅浅的不知名的笑。

封逐月心中一愣,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仿佛是第一次看见眼前这人笑。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让眼前这个人不再让人觉得冷漠而严峻,让她下意识就紧紧握住了锦瑟的手。她从前总觉得丫鬟锦瑟就如同一个人偶一般,她仿佛没有真正属于她的喜怒哀乐,哪怕她笑的时候,那种笑容也一样带着不知名的冷漠疏远……哪怕她说愿意倾尽自己的一切保护她守护她,她知道,那不过是赫连文之在背后的命令罢了!她从未对眼前这人真的给予哪怕一丝的信任。她将她当做一样工具。

一个永远没有想法的人偶,一个赫连文之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没有真正喜怒哀乐的人,没有真正向她投以忠臣信任的人……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一场横生的变故,却鲜血淋漓摆在自己的面前。

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锦瑟,也不过只是个单纯的小孩儿罢了,她有她的冷漠不凡,也一样有她的无能为力。

仿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想法,都不过是赫连文之身边的木偶,那么,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被伤成这样的她。若非不是被赫连文之亲手丢弃,又会是如何呢?

多疑如封逐月,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脑子里乱作一团,她对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过什么绝对的信任,绝对的不信任,但是眼前这个人,她救定了。

正是这个时候,锦瑟轻声笑着,一双眼朝着封逐月目光上打量了一眼:“封逐月……我其实……”她发出堪堪微弱的声音,然而,话说到一半,她骤然晕倒过去,终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封逐月狠狠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赫连文之亲自出手,谁能将眼前这人伤成这样?!赫连敏兰若是要伤她至此,只怕都要用些别的手段,但锦瑟身上肉眼便能看清的那些伤口,分明都是剑伤……

剑伤,却也能将人伤害至此?

封逐月还有许多东西都不懂,她更不懂得医术,想要从锦瑟身上的伤口看出端倪,对她而言其实并不容易。此时此刻,她只知道眼前的人被伤得很重很重。

而锦瑟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那是一双比封逐月的手大不了多少的手,那双手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无力的。而那一刻,锦瑟的声音那样的微弱,叫人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封逐月感觉,自己似乎在那一刻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锦瑟也不过是堪堪十几岁的年龄罢了,而那张本就生的稚嫩的脸,让她看起来比封逐月更显小。此时此刻,封逐月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残忍的人。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是当锦瑟对她露出浅浅的笑意,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防线被人轻易攻破了。她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也许她的内心深处是孤独的,她渴望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她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她本来也只想要一生平淡一世太平的过罢了。

那一刻,短短的时间里,封逐月想了许多事情。

她狠狠咬了咬牙,若是只凭借普通的药物,她并不懂得要如何治好眼前的人。她根本不懂医术,除却简单将锦瑟身上的伤口进行包扎,但是锦瑟的伤看上去远远不是封逐月想象中那么简单!

封逐月唯独利用空间泉水给锦瑟服下。然而封逐月无法将人带进自己的空间里,若非如此,她真想索性将锦瑟这个人带进去让她在空间的圣水里泡一泡。

锦瑟为锦瑟包扎好她还在流血的腿,而后又让她服下封逐月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泉水之后。锦瑟用过几次之后,面色很快就好了许多,只是她的面色看着依旧有些苍白,额头上已经布满了颗粒大的汗珠。封逐月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担心,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锦瑟的手仿佛动了动,居然是仅仅攥着


状态提示:第279章 剑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