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今日这事情,未必需要那么久的功夫。”
她那番话说得依旧平静的很,一旁的丫鬟木玉也不曾回答。然而去大厅之后会发生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封逐月总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也是因为如此,她才发现锦瑟不再自己身边的时候,居然会让自己多了那么多的烦恼。
只是那种不安倒也并非十分严重。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此时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浅色的袍子,头上梳着简单发髻,身边只带了丫鬟木玉,还有一个做事向来靠谱谨慎的小丫鬟,还有丫鬟听荷,总过三个丫鬟,一起出门。
封逐月到底是封家嫡女,身边只带着三个丫鬟,也不显得声张。她今日这一身穿得虽然并不如何亮眼,但是她一张本就生得周正的模样却本就平添许多亮点。再加之她身上自然带着一种大家小姐的端庄大方,封逐月一旦出现,便决然不会没有存在感。
封家在大厅摆了宴席,封逐月从大厅门外风尘仆仆进入,此时此刻外边正是艳阳正盛的时间,再加之这一日的天气格外的闷热,却看她身上仿佛不着一丝尘埃,更没有半分一路走来的疲惫,而这闷热的天气,对她而言也仿佛并无半分影响。
封逐月一身浅色的长袍,一张小脸收拾的十分干净,脸上稍稍扑了些粉,外人只怕以为她是为了掩盖一张依旧满带着病气的脸,唯独见过的人才晓得,她不扑这粉便已经是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更带着几分滑腻水润。
却说封逐月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其实也看不出半分欣喜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她这么一笑,给人一种十分明媚大方的感觉。哪怕她一身浅色的袍子穿着并不亮眼,但她只是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一刻,便如同一道清丽的风景一般夺人眼球。
只看大厅内各房的姨娘小姐少爷也都差不多已经尽数到齐了,封逐月的目光在大厅屋内堪堪扫了一眼,不曾细看,却是一眼对上清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却看清姨娘今日给人一种着实过于沉闷的感觉,面上也无半分笑意。只听说清姨娘这几日对外都说是自己身体欠佳,如今看来,倒是有点儿生病的模样。
封逐月在心中冷声笑了笑,目光再是一扫,却是对上了秦姨娘,只看秦姨娘对着封逐月露出堪堪几分笑意,旁人未必看清了,也未必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封逐月却是自然明白的。
封逐月在那榻上匆匆扫了几眼,跟着也才渐渐发现原来还有几人还未曾落座。她眼下这般时间来的也算不早不晚。
而一众人却也是暗暗朝着封逐月身边看去,目光在封逐月身上堪堪扫了一眼,继而便再看封逐月身边跟着三个丫鬟,只看封逐月身边的三个丫鬟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倒是更显得这封家的嫡出大小姐果然有些气派,而她身边三个丫鬟虽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却也未曾给人一种煞是冷冽甚至无从亲近的感觉,就外貌来说,她身边的三个丫鬟倒是也都无可挑剔,但这三人之中,却唯独丫鬟听荷在封家算是个面熟的。其实丫鬟木玉和封逐月身边另一个小丫鬟也已经跟在封逐月身边有些时日,但是封逐月这些日子也未曾如何出门走动,而她屋子里的丫鬟们也多数各尽其职,丫鬟木玉更是要处处操心封逐月屋中的大事小事,封家虽然也有些人对她其实已经算是熟悉,但是各个房中的姨娘小姐对她却也至多只是听说过,或者不过是匆匆见过一两面罢了。
封家也并非****都要弄这般家宴,但这几日来,各个房中的姨娘小姐公子甚至丫鬟们却都对着封逐月那屋的事情感兴趣的很,封逐月这才一进屋,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一来是她着实无法叫人不多看一眼,二来却还是因着封逐月这些日子里的变化实在是大了。
封逐月却是已经不以为常,只是这屋中却是有人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居然半分也不忌讳,这却是让人十分不舒服的。虽然是不舒服,她却也早就猜测到自己只要出场,必定要明里暗里引出一场场或大或小的注意。
封逐月进了大厅之后,面上的笑意便更甚几分,她却也不急着开口,只是渐渐放慢了步子,仿佛这才开始正眼朝着这满屋的人一个个仔细看了去。
虽然是封询叫了封家各个房中的姨娘小姐少爷们尽数来这大厅,大厅之中此时此刻却并无封询的踪影。清姨娘本是封家管事的姨娘,封逐月这一趟走上前去,自然要先向清姨娘问安。封逐月将目光直直地朝着清姨娘那儿看了去,清姨娘自然也看见了封逐月的目光,却是微微低着脑袋,一双眼中分明闪烁不定,旁人看来却只以为清姨娘是身子不适,这其中到底有些个什么事情,清姨娘心里却该清楚的很。
清姨娘已经在她自己屋中闭门不出好几日了,这事情也早就传遍了封家上上下下,可是谁人又知道清姨娘这闭门不出并非因为生病而是另有缘故?
封逐月却也孝顺,上前行了礼问了安,继而还不忘关心关心清姨娘的身体,只听她语气温柔平静:“听说姨娘已经连着几日不曾出过房门。姨娘平素便日夜操劳,为封家上上下下殚精竭力……姨娘可得小心身子啊。”封逐月一番话说得无不满是关切,听得倒是也像是那么回事,让清姨娘也不好说些什么。
清姨娘觉得自己眼下只要看见这封逐月便觉得心烦的很,尤其看这封逐月在自己面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她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