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连文之反笑:“如此一来,倒像是在下在为难逐月小姐似的,索性在此番在下便先行告退。封逐月,既然你并非是真心要向我讨教琴技,我这番留下来也并无什么意义不是吗?”
封逐月心中不由生起好一阵温怒,最后却也只得暗暗咬牙,却是对着一旁的丫鬟锦瑟缓缓开口道:“锦瑟,你先退下。”她对着丫鬟锦瑟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自然也是十分聪明地会意,当下便低着脑袋退下。
却听见那赫连文之发出一声十分轻蔑的冷笑。
封逐月实在不解,赫连文之又哪里需要和一个丫鬟计较什么?哪怕是丫鬟锦瑟做出违背了赫连文之的事情……可是,赫连文之也断然不该这般啊。她心中只觉得十分不解,却看那丫鬟锦瑟这才退下,那赫连文之面上却是顿时便带上一股煞是热切的笑容,仿若变了个人似的站在封逐月身边:“封逐月,我看你是忘记了你我之间的交易吧?”赫连文之这般真可说是喜怒无常!
“逐月自然是不曾忘记的。只是赫连公子忘乐了自己昨日才说……”
封逐月的话尚且还未说完,赫连文之冷声笑着:“一码归一码,我之前便和你约好了今日早晨的事情……可看,你终究是忘了。”
封逐月一时之间却也哑然,只因为赫连文之方才那话,却是的确说中了她的心声,她只得缓缓低下头来,却是不能被赫连文之识破,便笑着:“分明是因为你昨晚那番话……赫连文之,你这人行事当真古怪!”
赫连文之却也未曾因为封逐月这话便心生怒气,反倒笑着:“封逐月……如今你也不需要再在我面前找什么借口了。你该要知道……你的事情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封逐月听了这话顿时更是哑然:“好啊,赫连文之,你果然是一大清早便来戏弄于我的吗?”
“戏弄?”却听赫连文之轻声笑了笑,又朝着封逐月缓缓走近上前。封逐月面上一愣,顿时往后退却几步,那赫连文之虽然不曾前进,但两人之间的而距离却已经是赫连文之只需要抬一抬手便能触碰到封逐月……
“逐月……我怎么忍心戏弄于你呢?分明是你早早就将你我之间的约定忘在脑后,不然我又如何会这般气恼呢?”却是听着一阵温柔如水的声音,少年有些灼热的指尖却也是轻轻滑过封逐月的面颊,“你若是愿意……我是恨不得将你捧在掌心上的。封逐月……你为何还不明白呢?”
那一声声呢喃细语,仿佛是情人之间的悄悄话一般。封逐月却只觉得浑身顿时猛地一颤,想要逃走却已经不可能了。
“赫连文之……你这人反复无常……我怎能相信你的话?”封逐月听着赫连文之那般温柔的言语,心中本该觉得可笑,如今却也笑不出来。
却听着赫连文之顿时笑了两声,也收回了在封逐月面颊上轻抚的手。
“你只要记住……你以后便是我的人,是我赫连文之的人。仅此一点,便够了。”却看他面上顿时没了丝毫笑意,而他语气中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决绝坚定,而后,他的语气却又再一次化成了那样的温柔呓语,轻轻叫唤着:“逐月。”
封逐月听着这一轻唤,却仿佛这才回了神一般,她猛地往后退却一步,继而缓缓抬起头,目光狠狠地在赫连文之身上扫了一眼:“赫连文之……你……”
却看那赫连文之收敛起那般温柔笑意,却又道:“封逐月,你今日恼怒了我,你说你该要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封逐月听了他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很,随后却也明白了赫连文之的意思,“今日的事情的确是逐月不对,那么请问赫连公子想要逐月怎么补偿呢?”
“补偿?”却看赫连文之抿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对,补偿……既然你要补偿我。封逐月,这样吧,那你就叫我一声‘夫君’?”
封逐月本以为这赫连文之也该“闹够了”,哪里晓得这赫连文之反倒变本加厉起来!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之中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怒气:“赫连文之,你该闹够了。胡闹至此,又有什么意义?”
赫连文之轻声笑着:“我方才那话虽然笨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但其实那却也是我的心愿。封逐月,你怎么说我是胡闹呢?”
“赫连公子向来都有闲情逸致,可惜逐月却没有。”封逐月依旧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在赫连文之身上冷冷看去,“赫连文之,你若是非要如此,逐月只怕不能奉陪了。”
赫连文之反笑一声:“你若是不陪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不都要功亏一篑了吗?”
封逐月狠狠咬了咬牙:“那便让那一切功亏一篑!”她这番话说的也十分决绝。
那赫连文之却也晓得封逐月的性子其实也有十分固执的地方。看来他方才那些话,倒是真的将她逼得忍无可忍了?赫连文之却也只是轻声笑着:“封逐月……你对我,似乎向来总是没有丝毫耐心呢。”那一声轻笑,却仿佛也不过是一句自言自语罢了。
封逐月不曾听清,也不曾在意。却看那赫连文之骤然发出一声轻笑:“你既然不愿见我,那我还是离开好了。”
封逐月也是气上心头,也听不出赫连文之说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气道:“恕不远送!”
赫连文之听出封逐月这语气之中的怒气,却只是暗暗摇了摇头,继而挥了挥袖子,居然真的这便离开了!
这赫连文之本就是来无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