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文之道:“正是在下。”他一面说着,却是继续朝着封逐月身边走来,他的脚步极快,封逐月想要拦下都十分不容易,她于是只得后退,而赫连文之却是堪堪几步便走到她身前又从她身边走过,却也未曾停下脚步,反倒是一下子走到了她内间的那张小桌面前。
封逐月这才面上一愣,继而转头朝着赫连文之看了一眼,看他居然一副当自己是客人的模样,封逐月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冷声嘲讽道:“赫连文之,你当真有雅兴。”
封逐月那一番话对于赫连文之而言却是没有半分作用。
“封逐月,你这莫不却是在迁怒于我?”却听赫连文之轻笑一声。
封逐月面上一愣,那赫连文之便又道:“说实话,在下倒是不曾想到,逐月小姐原来还有那般手段。可惜,逐月你费劲了功夫,最后的结果却始终不尽如人意……”赫连文之说着,轻叹一声,似有遗憾一般。
“原来赫连文之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封逐月冷笑一声,并不将赫连文之那般讽刺的言语放在心上,“若是如此,那赫连公子你实在有些无趣。”
赫连文之看封逐月半分不曾在意,反倒感叹一声:“封逐月,你若是这么说,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说着那话,继而便勾起一个浅浅笑意,“若只是为了来看你的笑话,我却何必现在来看……今日白天的时候,我也已经看够了。”
“赫连公子的口才原来也是极好嘛。”封逐月冷笑一声,又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这赫连文之为什么执意缠着她!
“我看你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赫连文之一双眼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我这才刚来,你便不耐烦了。可惜我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说。”
“赫连公子分明是不请自来。却还不喜欢被人说个“不”字?赫连公子当真霸道。”封逐月冷不提防反驳一声。后者轻笑几声便将这话题掠过。
赫连文之道:“有一句话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知道封逐月你可曾听过?”
封逐月听了赫连文之这话,这才面上露出几分好颜色:“逐月倒是还不曾忘记和赫连公子之间的约定。却不知道赫连公子可还记得?”
赫连文之笑道:“在下若是不记得了,眼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此说来,逐月先前所说,还真的就是大错特错了咯?”封逐月对这赫连文之的话却是向来不会尽信,然而经过了今日的事情,封逐月却也看透了封询的态度,已经不再对封询抱有什么期望了。如此一来……
“封逐月,你莫非是在怪我今日不曾帮到你?”却听赫连文之轻笑一声。
那话却说得实在是一针见血。封逐月面上顿时便是一愣:“赫连公子今日已经帮了逐月许多……逐月怎么会怪你?”封逐月倒也不是贪心之人,更知道不该将过失随意迁怒于他人身上。
“今日的事情……逐月以为,逐月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是事情的结果依旧不如人意……这一点,却自然只能怪逐月自己。”封逐月说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倒是也的确没有半分迁怒他人的意思。
赫连文之一双平静的眼在封逐月脸上看了看,只看她方才那话并无半分造作,才缓缓开口,居然是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安慰眼前之人,然而,他方才开口,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个人……最后只得哑然。
“却说,世间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又过了许久,方才听见赫连文之缓缓开口如是说了一句。
封逐月稍稍一愣,不知赫连文之怎么会发出如此感叹。
她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人生在世,欢愉的时候至多不过一二……人这一生,也未免太过于悲哀了。”她说完这话,继而缓缓又摇了摇头:“活在这世上,又有哪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
那一瞬,四下本就一片寂静,她平静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却又给人一种仿佛看穿一切之后的释然。
赫连文之听过那话之后却是一愣。
“如此看来……逐月倒像是已经经历过诸多事情?”又是许久,赫连文之发出堪堪一声轻笑。
封逐月道:“赫连公子这话,却是并无什么不对。逐月虽然不过十岁,却的确已经经历过许多事情。然而,逐月却以为,赫连公子所经历的只怕比逐月所经历的有趣了不止百倍……不过逐月这话却也没有别的意思。逐月自以为自己不是个聪明到了极致的人,却也绝不愚笨,赫连公子的身份是个谜……逐月却也知道,好奇心害死人。逐月不敢妄加猜测。”
却听赫连文之冷声一笑:“你说自己不敢妄加猜测,那方才那一派言论又算是什么?”他说完这话,继而微微眯了眯眼,“封逐月……你方才那一举动,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你对我的身份也不是真的半点不好奇啊……”
赫连文之的话还未说完,封逐月打断道:“其实逐月并非是没有半分好奇之心。而是逐月实在是不敢好奇……不过这些话说了再多也没有什么用。赫连公子此行既然说是来帮助逐月的。那么,不知道赫连公子要怎么帮我?”
赫连文之轻笑道:“我本想再同你多说些话,你却是向来单刀直入的很啊……难道你就不愿多陪我说说话?”
封逐月向来摸不透这赫连文之的性子,便也懒得去琢磨,只笑道:“如此说来,赫连公子难道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