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狂对她总是淡漠,她将希望寄托在唯一的一双女儿身上,自然希望他们能够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在这世上那一双女儿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受到上官云狂一张休书之后,她失去了他们,那时候她在心中想着,至少他们生来便是王侯子嗣,一生荣华总是少不了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到一年时间他们便死于非命,而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经相识赫连文之和赫连敏兰这一对兄妹一样要好……
封逐月渐渐回了神,目光在赫连文之和赫连敏兰身上各自看了一眼:“若是说要向我道歉……却是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对于逐月而言眼下要紧的另有他事,逐月昨日才和敏兰小姐初见,其中的确有些误会,不过逐月觉得敏兰小姐并非是任性胡为之人,昨日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而赫连公子应该也知道我身边婢女听竹……她至今仍是疯疯癫癫的样子。那件事情至今未能解决……下毒之人是谁逐月已经不想再追究了。丫鬟听竹是自小陪在逐月身边的丫鬟,她虽然做错了许多事情,但是逐月不可能不念旧旧情。尤其……她若是当真就此一生都疯疯癫癫,生不如死……那样,实在是太痛苦了。”
封逐月稍稍顿了顿,又继续道:“那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其实就在方才敏兰小姐和逐月说起的,正巧也是这个问题。”
“哦?”却听那赫连文之轻笑了一声,“你身边那丫鬟所中之毒我并非解不了,只是要解那毒药需要一味十分罕见的药材,而那东西在北国是找不到,或者该说在整个天下都很难寻着,似然不是珍贵之物,却因为太过稀少,而变得珍贵,甚至并非用重金便能买下。我要治好她不难,难得却是那一味药材无处可寻。但若是剑走偏锋以毒攻毒……却也未必不能解开她那毒药。其实是要三分毒,毒和药本是一家,只是说到用毒,我的确是比不上敏兰。但是赫连敏兰是谁呢?她是我的亲生妹妹,她的脾性我如何不懂?”
那赫连文之说完那话,四下便只剩下一阵缄默。
封逐月不禁暗暗想着赫连文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帮她?若说赫连文之是想要帮她……她其实也不该多么好奇,毕竟赫连文之对她出手相助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封逐月微微低下头来,她目光落入自己眼前的茶杯,这才发觉那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许多,不再是先前那般滚烫,她却没有了喝茶的心思。
却看那赫连文之的目光正巧落在封逐月身上,他便看她正对着桌前那茶杯发愣,他嘴角勾起浅浅的一笑:“说起来,既然来者是客,逐月小姐能为敏兰倒茶,那是否又能为我赫连文之倒一杯茶水呢?”
封逐月听了这话稍稍一愣,继而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不过是倒杯茶罢了,她既然给封家的三小姐倒了茶,又给赫连敏兰倒茶,再多给他赫连文之倒上一杯茶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倒杯茶而已,若是能让赫连文之高兴,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封逐月对赫连文之虽然总是十分忌讳,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有赫连文之的帮助,在许多事情上对她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利益的权衡之下,她也该知道自己该如何不是吗?
她为赫连文之倒了一杯茶水,后者面上带着微微笑意对着她轻声说了一句“多谢”。那好似也不过是算不得什么稀罕的场景。
总归封逐月并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赫连文之接过了那杯茶,他捧起那茶杯,略略滚烫的温度贴合着他的指尖,只看他一双略略狭长的眸子好似正凝视着手中那茶杯。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赫连文之心中在想些什么,其实谁也不曾太过于注意赫连文之在那一瞬间的表情。
封逐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赫连敏兰说的那般太显得心急了。她关心的其实并不是丫鬟听竹的生死,而是封家老爷封询此时此刻的态度。她无从得知封询的态度,但是她知道赫连文之可以。
赫连文之第一次帮她的时候她也曾经心怀感激,在那与此同时她也心存怀疑。那时候她对赫连文之的态度是尽可能的疏远甚至是拒绝,只是她渐渐知道自己到底是小看了那赫连文之。而赫连文之第二次帮助她,第三次帮助她,第四次帮助她……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算是第几次了。
封逐月不以为意,给赫连文之倒过一杯茶水后,她道:“若是事情关系到听竹身上,逐月的确有事求于敏兰小姐。这一次正巧敏兰小姐和赫连公子都在,而赫连公子和敏兰小姐又是兄妹关系……逐月想说……”
然而,封逐月的话还未说完却是已经被人打断。
“封逐月,我本来是有心帮你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说话之人是赫连敏兰,只看赫连敏兰一双眼朝着那赫连文之身上看了一眼,她目光并不敢和那赫连文之相对,便也真的只是在赫连文之身上匆匆扫了一眼,继而便转向封逐月身上,“我改变主意了,你要是想要救那丫鬟,你便去求你身边这位赫连公子吧。反正他师从天下第一圣手,他若是都救不了你手下那丫鬟,那就只好让他的师傅亲自出马咯?人命关天,我想赫连公子不会不愿意出手相助的吧?其实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只是少了一味药材罢了,虽然稀少,却也不是真的寻不到。逐月小姐若是等的便等,我相信你只要求这赫连公子,无论穷尽多少精力花费多少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