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其实盛夏抗争过的。

沈建章拿盛宏中早年做过的那些事情来要挟她,她又并不傻,不会就那样任人宰割的就嫁给了沈易。当初她同意了要嫁到沈家,并且提出要亲眼看着沈建章把那些他掌握的资料清理干净。

可是沈建章比她更精明,直接拒绝了她。

对方的原因简单粗暴,直接开了腔,“你要明白,你现在是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我说会销毁手上的资料,就会销毁,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态度强硬到这种境地,盛夏还能说什么。

他们无非就是拿捏准了她的命门,因为实际上,正像盛宏中说过的那样,他们就是因为看准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所以才敢那么猖狂那么得意。

这个世界有它温柔的一面,也有它粗暴的一面。

它用所谓的规则和标准,用庸俗不堪的金钱和财富,来衡量着一个人的能力和价值。出身有时候决定了一切,有的人天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顶尖,而有的人拼尽一生,可能连金字塔最边缘的那一寸土地都没能够摸得到。

盛夏现在是在和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谈论条件。

结果当然是惨不忍睹,她被凌虐的想哭都哭不出来。自那之后,她最终选择答应了沈建章,而盛宏中的那件事便再也没有拿出来做过话题。

只是,现如今,事情过去了那么多个日子,她和沈易之间已经从开始走到了结束,这不算漫长不算短暂的一个阶段里,像是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起点的宿命轮回。

怎么盛宏中的那件破事也跟着阴魂不散的要重新再来一遍吗?

这一次,又是谁想要拿着这个她的软肋来让她屈服?又是谁想要让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和代价?

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盛夏看着面前的宋卿归,面上的神情几经变化,从最开始的震惊愤怒到现在一脸的颓然。

她轻轻笑了笑,无所谓的语气开口,“除了他还能是谁。我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外面的人都说他是做事情要赶尽杀绝的那种人,之前我还不是很相信,现在我知道了。”

“是真的啊。”宋卿归莫名的笑了笑,这笑声在这个时候,其实说到底是很不合适的。宋卿归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同样的,他也并不是一个会让人感受到尴尬的人。

盛夏听到这里挑了挑眉。

宋卿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耸了耸肩,依旧不发一言。

盛夏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呵,是真的又怎么样?怎么,你也想来凑个热闹吗?”

“你说呢。”

“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盛夏看向他的眼睛,目光是那么的直接锋利,带着一点点的无情,但是细看之下,那无情之下,又是深深的期待。

“什么都不想得到,我只想得到你。”宋卿归发动车子,没有再看她,“别人会拿你的弱点威胁你,但是我不会。夏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像是什么?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然后变成了刺猬。见不得别人的靠近,一旦靠近,你就会张开浑身的尖刺,毫不犹豫的刺痛别人。”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宋卿归叹了一口气,“那些觉得自己拿捏着你一点软肋的人,总喜欢以此威胁逼迫你,那不是爱,那只是占有和征服。很多人享受着别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快感。他们希望看到你无助彷徨的神情……”

“够了,”盛夏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想静一静。”

“……”宋卿归抿了抿唇,“好。”

两个人安静的再没有说话,宋卿归把盛夏送到盛家的大门口,这个时候,下了将近一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屋檐上的雨水淅沥沥的汇成一条条断了线的珠子,从高高的地方滚落下来,煞是好看。

宋卿归开了锁,盛夏沉默的点点头,然后就要下车。

“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不知道是宋卿归第几次开口说这样的话,像是让人安心的承诺,又像是最忠诚的誓言,不容人怀疑。盛夏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漆黑的目光看向了他。

“谢谢。”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句话,她是想要相信的。

到底是曾经有过最真挚的感情,即便当初爱慕着彼此的那份诚挚感情已然不再,但是它们却依旧鲜活的存在于她的脑海之中,回忆之中,不可替代,无法更换。

宋卿归笑了笑,挥手跟她道别。

盛夏回到了家里,房间没有什么人,她也没有太过在意,等到她满怀心事的朝着楼上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小声的哭泣声。

她怔然了,站定身子,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看到钟姨也正朝着她看过来,见到盛夏,钟姨一怔,但是紧跟着,眼泪就像是绷不住的泉水一样,一个劲儿的不住的朝着外面涌来。

“钟…钟姨?”盛夏慌了。

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钟姨给她的印象是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哪怕有时候是爸爸极度愤怒的情况之下,她也不会失了自己的风度。

她像是那种传统而守旧的女人,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远古的悠远的调调。

前几天的日子里,盛夏偶然间见到钟姨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偷偷抹泪,对于盛夏来说就已经够吃惊讶异的了。

“钟……钟姨,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哭上了?发生了什么事?”盛夏慌


状态提示:第366章 被带走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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