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自己在夏唯朵母子身边缺失了那么多年,慕容宁恨不得给自己来一颗子弹痛快了解了自己算了!
女人颤抖了一会儿,似乎还想要争取什么。
慕容宁皱眉,“当年的事,虽然不是我的责任,却还是害了你一场,十年的时间,也够了。”
女人是他在部队时候的军医,她的丈夫是慕容宁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人因为上面的决策错误而死,天天就是他们夫妻的遗腹子。
女人当时万念俱灰,只想求死。
慕容宁为了遗孤和部队遗孀,应承了要照顾他们母子,可时间久了,伤痕淡去,女人对他竟是生出了非分之想。
当时他被夏唯朵误会,她另嫁他人,他也一怒之下,给了这对母子慕容家的名声。
可十年,十年的时间……
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蹉跎太多。
女人见他心意已决,无法挽回,终于哭泣一场之后,签字。
慕容宁潇洒离开,“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找慕容家帮忙。”
女人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谢谢,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总是如此,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她,永远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夏唯朵忙着加班,夜晚从电梯里拎着手包出来时候,就看到了靠在自己家门口的大个子。
他身形利落,魁梧如当年。
一口洪亮的声音里似乎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和热情。
他……
打住!
夏唯朵狠狠地甩了甩头……
当年?当年那个女人趾高气昂地告诉自己,她怀了慕容宁的孩子!
他那么有活力,又那样的英俊,女人当然都会喜欢他!
念及此,十年前的那个结又被轻轻地碰了一下,成了疤。
她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想要打开了房门,却被慕容宁一把扣住了手,“谈谈?”
他在这里等了一夜,只有脚下那散落了一地的烟头陪伴着他!
她却如此晚归!
身上甚至还带着威士忌的味道和其他味道的烟草味!
这女人,晚上是跟男人出去玩了吗?
他不爽,很不爽!
两条剑眉狠狠地拧在一起,“你居然给我错过了门禁时间?去给我跑操场!”
这一吼,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吼亮了!
把夏唯朵的心都吼得颤了。
又来了?
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总是!
十五年前,她是学生,他是教官,整个军训的队伍里就数她一个人身体最弱,可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常常针对她一个人。
在她扎马步的时候,他能一掌把她劈得趴下去。
在她做俯卧撑的时候,他能一脚把她踩个****吃。
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也只会觉得她是装的。
可她偏偏不服气,他打压得越厉害,她就回嘴得越厉害……
她打不过他。
他,却说不过她。
两个人棋逢对手,每次训练都像是掐住了对方的命门一样死命地掐着。
直到某天,他一脚下去,发现了她的裤子后面居然开始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她的血槽空了啊!
慕容宁被她哭得不知所措,抱着她就往医院跑,可跑到一半她像是来了蛮力,扇了他一个耳光之后骂他流氓,声音开始越骂越大,骂得他烦不胜烦……
最后,直接吻了她。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觉得无比轻松快意,可更懊恼的事,还在后面等着他……
从那开始,她依旧是牙尖嘴利,可他,却像是生病了一样,看到她之后就各种不自在。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他遇到的岂止是一个学员?
简直就是这辈子的克星!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在最后一晚训练的时候,篝火旁边,再度顺利吻到她……
那时候的星星很美,却也美不过她的眼睛。
夏唯朵问,为什么。
慕容宁说,老子认命了。
认命了……
所以放任她走进自己心里。
可是再次认命的时候,又让她离开了十年……
他不是个细腻的人,却也约莫知道,十年的离别,很有可能让她已经忘记了自己。
这让他有点害怕,所以刚才才格外地大声。
夏唯朵眸角一挑,“你确定,要我跑操场?”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慕容宁愤怒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身上那些烟草味和酒味如同擦粉笔字一样擦去。
所以,让她出点汗吧。
香汗淋漓,盖住那些该死的,臭男人留下的味道也是好的!
他点头,“去跑!”
夏唯朵咬牙,将手中的包往他头上一砸,“跑就跑,谁不跑谁是孙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他的头被砸得有点晕。
却又有点舒爽。
十年了,好久没女人这么虐他了。
真是……舒服。
“赌一场!”
“赌什么?”
夏唯朵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反手指向楼下的小区,“比谁跑得更久!要是我跑赢了,你就给我永远消失!再也不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母子!”
慕容宁一愣,阴魂不散?
怒火中烧地看着她,“你见过我这么迷人的阴魂不散吗?”
夏唯朵冷笑,“赌不赌?不赌现在你就给我滚!”
慕容宁正色,“赌就赌!谁怕谁!”
他可是部队出身,还怕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