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着吉利的令牌直接找来时,韶冬也刚结束了一次猎杀,正牵着小韶臻,踏草缓缓而行,欣赏着热烈如火的红枫林。

猎杀漂亮鲜活的生命又欣赏着另一种姿态的生命,这是韶冬今日教给小韶臻的内容:当你的权利到了能随意生杀予夺时,懂的欣赏才会懂得克制,不管他是敌人还是身边的人。

韶冬明白,小韶臻还小,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懂,在听完侍卫的话后,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下令即刻回宫。

小家伙被放入马车时,还抱着手,眨巴着眼睛一个劲地往后看,韶冬又摸摸他的脑袋,在他转回头来看他时,韶冬才问他,“是喜欢出宫,还是喜欢这里,或是喜欢和父皇在一块?”

小韶臻点点头又摇摇头,闪亮着水润润的大眼睛,蹭到韶冬的怀里,“都喜欢,要是祝爹和喵嗷也在就更好了。祝爹是不是生病了,那弟弟呢?也生病喝苦苦的药吗?”

韶冬弯腰将小家伙往怀里拢了拢,捏着他的小肥手慢悠悠地说道:“祝爹不高兴很久了,才会生病,生病了当然要吃药,吃了就好了不是吗?上次小壮壮咳嗽流鼻涕,也是吃药好的对吗?至于弟弟会很乖很乖地等小壮壮去看他。”

小韶臻使劲地点点头,随着马车的摇晃,没一会就打起了哈欠,转个身,趴在韶冬胸膛上,渐渐睡深。

韶冬打开一旁的矮柜,取出小被盖在小家伙身上,他自己也闭目养起了神。

回到寝宫,将睡的脸蛋红扑扑的儿子交给吉利,并让他将小太子抱回卧室,要脱去他的一身累赘。

吉利行了个礼,一脸认真地抱起小太子,缓慢而又稳当地往后头走去。

韶冬进屋看了眼祝痕,发现他还没醒来,脸色自然就冷了下来。太医赶紧行礼汇报,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

耐心地听完后就让他们都下去了,他则上前把起脉来。

自从有了这一胎,韶冬就学起了把脉,竟然也让他学了七七八八。其实在有了小韶臻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关心照料祝痕,也感受着未出生儿子的脉搏与心跳。

再也没有比这还能让他开心的事了。

把完脉,还真的就像太医所说的,问题不大,没醒来只是郁气未解,待通窍的药粉自鼻腔里吹进去,人就会慢慢醒来。顿时放下心来,赶紧让人将外头的太医喊进来吹药。

他看着睡得安安静静的祝痕笑了笑,“看你睡着,我也好想陪你怎么办?不过也正好,天气转凉,借下你的热气,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一旁的太医还从没见过露出温柔的陛下,别说前几日亲自追击斩杀顾系叛军八千骑,清场后也足有五里地都是鲜血四溅,就是平日里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光登基那日宣布要娶前朝公主为元后,弄的谏言官接二连三地撞死在金阶前,也没见他眉头皱过一下,并且下令谁再来谏言,谁就做好坐穿刑部大牢的打算。

而且躺床上的祝痕明明睡的极度不安,陛下心疼了,竟然还能如此说话……御医的手一个哆嗦,差点将药粉连着小银勺都戳进祝痕的鼻腔。还没等他抽会手,后背就猛地一寒,哆哆嗦嗦,哆哆嗦嗦,勺子几乎拿不住。

“把药给孤,下去!要是觉得年事已高无法御前侍疾,自可去太医学院做个传道授业的老师。”

太医跪下请罪,韶冬没再说重话,还是让他下去。太医垮着脸,如丧考妣地守在寝宫大门外,见到了吉利赶紧将这件事一说,并塞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吉利哪里敢收,不过还是与他说几句,“宫里这么多御医,陛下哪里会去记谁是谁,在乎的只是是否能及时地妙手回春。不过陛下的话也没错,教学确实比御前侍疾轻松多了,最起码您不用担惊受怕,是不是?我这还有事呢,先走一步啊。”

御医的眼睛亮了又暗,吉利的话在理是在理,但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说了等于没说。叹了口气,蹒跚着离去。

韶冬细细又慢慢地将药粉一点一点地吹入祝痕的鼻腔,观察了会,才下榻宽衣解带沐浴更衣。等他带着一身热气冲冲进来时,祝痕还是睡着。

他摇摇头又耸耸肩,将睡美人脱的只剩贴身衣裤,他才满足地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就这么挨着蹭着,轻吻着,叹息着,慢慢睡去。

祝痕自噩梦中醒来时,眼神愤怒而焦躁,神态却是愣愣怔怔,像是还有部分的思绪陷在噩梦中,没有完全醒来。

但此时的他又因吃了药,全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极为舒服,体内也充盈着热流,而且贴在一起的冰凉让他脑袋空空地只想眯起眼睛蹭蹭。

直到被他蹭着的韶冬愉悦地胸腔振动,憋不住一轻笑,祝痕才愣愣地抬起头,呆呆对视上韶冬清凉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韶冬看出祝痕的清醒,故作不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夸赞了句“真乖,有多少年没见过你这样了?来,再蹭蹭。”说着目露渴求地望入祝痕的眼睛里,并将他又往怀里挖了挖,将胸自动贴上祝痕的脸。

祝痕不太明白韶冬话里的意思,他何时这么蹭着他过了?臭着脸将他推开,只想起来静一静。

韶冬没有放开,一个翻身将祝痕放平,悬在祝痕的头顶,既不占便宜也不说话,表情认真而严肃,足矣让祝痕放下心思,也注视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眼对眼,鼻子靠着鼻子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久,韶冬眼神忽地转为炙热,他飞速地低下头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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