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喝令的内命妇们,战战兢兢地靠近二皇子的摇篮。

二皇子小小一只,不哭也不闹,睡的似乎很踏实。嘴上涂有一点点胭脂,看上去不太自然,面色也不太好,珊瑚珠串的额勒虽然华美,但也衬的小脸更加苍白暗淡。特别是头戴的小金冠,脚上蹬的镶有金玉的靴子,手腕上带的镯子珠串,琳琅的眼花缭乱。

堆放在摇篮里的那些还可以理解,算是为才刚出生的二皇子聚福,但全身上下地带满,也担心压着,硌着,甚至是被金银之物划到。

不过这些人看在眼里,一句话也不说,巴不得小皇子不好,这样她们的女儿才有机会。一个个有样学样地说着吉利话,将早已准备好的小礼放在小皇子的脚边,至于大皇子的那一份,由于大皇子没出现,她们都递给了宫女,由宫女转达。

中途,小皇子依旧闭着眼睛,乖乖地睡着。

其实大宅院里的龌龊事不少,就算小皇子看着不太好,谁也不会往那个方向想,其中一位内命妇正是女儿被毁了容的亲娘,魔怔了般,满脑子全是想趁着放礼物偷偷掐一把小皇子。

她掐着了,很轻易地就掐着了,同时也惊到了。冰凉僵硬触感挥之不去,一个劲地擦手尖叫,越看越深信,摇篮里的小皇子是死的。混乱中看向新帝,却见新帝对她勾起嘴角,缓缓逼近。

又是被吓的数声尖叫,“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饶命啊,陛下……”

韶冬见目已达成,亲自抱过摇篮,拿手指点了点小儿子的脸颊,像是怕惊扰到了他一般,“我儿可有不妥,让堂堂刑部尚书的夫人如此失礼?”

这位可怜的夫人瞪大双眼,噗通一声狠狠跪下,双手乱划,一句话也说不出。

韶冬没再逼问,轻描淡写地对侍卫说了句,“让御医来看看,要是真不好,今日接触过我儿的一干人等,全都严加审问,特别是这位夫人。”

“真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小皇子他,他他本来就是个死的……”

“胡说!”一声更为年轻的厉喝打断了夫人的嚎啕哭喊,祝倾由宫女搀扶着,故作虚弱地走了过来。

韶冬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怒气冲冲的祝倾,在她伸手来抱小皇子时,侧身挡开,问道:“她胡说了什么?”。

惶恐不安的内命妇们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明白的等帝后两人大战结束,不明白的在为小命担忧,又有点窃喜,面上故作出失去小皇子的悲痛。

祝倾虽然没碰到小皇子,但也被骇的深吸一口气,这孩子是真的已经……侧目恶狠狠地瞪住春江。

这个蠢货,好枪不抢,竟然抢来个死婴,回头看她不扒了她的皮!也难怪韶冬摆出这样的架势,就知道救回祝痕后不会那么容易履行他的诺言,原来是想来一出包公审案。

哼,那也要审得起才行。

毕竟她掌握着内宫已久,说一不二,杀伐果断,在内宫中积威已深,她的一声冷哼,内命妇们面上惶惶,心中更是哀嚎不断,就怕等会她们的女儿小命不保,哆嗦的更是厉害。

这些人也算是看明白了,新帝在利用她们与皇后斗法,但只要皇后还在,最后倒霉的还是她们。

一个个夹紧下巴,不敢支吾一声,宫殿内安静的可怕。

到了这会,韶冬难得地笑了笑,俯身亲了下小皇子的额心,脱下外袍罩上整个摇篮,又慢里条斯地说着,“听说,孤的元后从怀孕到生产只花了七个月,而且还是生产了三天三夜才诞下两名麟儿。那孤的另一位小皇子呢?”

祝倾眼皮跳了跳,一改之前的冷横,再次虚弱地按了按额头,细声细气道:“大皇子正在用食,快将小皇子抱来,也该轮到他用了,免得饿哭。现在他们都还小,身体也弱,等到百日,还要请皇上为他们俩办宴。”

她以为她闭口不谈抢来的,早死的二皇子,戏码完全唱不起来,正得意着,韶冬已经抱起摇篮,转身就往外走,看也不看一眼她。

“大胆祝倾,为了断绝后宫纳新。假装怀上龙脉,被孤识破后不知悔改,趁着胞弟祝痕产后身体虚弱,强抢侄儿,妄图霸占,欺瞒。此事重大,已不是孤一人的私事,还是交由大理寺三堂会审。”

祝倾听罢,顾不得还有内命妇在场,一巴掌扇向她的贴身宫女春江,瞬间嘴皮破裂,脸颊红肿。

“混账东西,敢污蔑本宫,挑唆本宫与陛下的感情!“说着又扇了数下,直扇的春江一个劲地跪地求饶,呜呜哭泣。

韶冬停下脚步,叹息一声,“阿倾,别闹了,孤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但凡有一丝人情味,就不会去他那闹,他不会命悬一线,孤的二皇子不会这样,你也不会不顾还在卧床的胞弟,只为一己之私抢夺孩儿。甚至心急的不看一眼抢来的侄儿是否安好,更没派人照料他、不然你早该发现。”

“你要的东西孤已经无法给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谁说要到此为止了?韶冬!说清楚!“

“你这个虚情假意,虚伪的小人!你要是敢这么对本宫,阿痕不会饶了你的!”

听着祝倾的狂喊乱叫,韶冬最后一次为她回头,“终于说句真话了,已经太晚,而且他也没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了,不会再出现……只为你收拾残局了……”

韶冬说完快步离开,他既然已经说出了这些话,将要面对的事情会比当初立后时更激烈,更艰难。但这是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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