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因身怀奇臭,楚未琼她们将赵氏给熏晕了后,自己又闻不到身上的味道,只得一头雾水的被闻讯匆匆回来的楚玺赶回了各自的院子里,并勒令她们今晚每个人都要沐浴,务必要将身上的臭味给除去。
可花雉亲手制作出来的药粉,都说了是有着整整三日药效的,没有特制的解药,想要在三日内消除这种奇臭,就算是太医院里的老御医出马,那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整整一个夜晚,不论侯府的女眷们怎样洗,怎样搓,都是骇然发现,她们自己分明是闻不到任何味道的,可一从浴桶里出来,旁边帮忙搓洗的丫鬟就还是能闻到一股恶臭。
甚至于,她们越是沐浴,那味道就越是强烈!
强烈到今日一早,九小姐楚元翘和十小姐楚未琼一同习惯性的坐车去某位闺中好友的府上玩,马车不过才行了半路,她们身上的奇臭就熏了一整条街,被路过行人的种种话语反应给羞得立即打道回府,回了自己的院子,躲在闺房里,再没脸出来见人。
而不仅仅是这两位小姐,但凡昨日去了听风小筑,沾染上了花雉那种药粉的女眷,一大早的经历,竟都是和两位小姐出奇的相同。
身上的味道臭到不能出门,流言也传遍了整个懿都,楚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要是不赶紧治好,长此以往,府里的小姐们日后要怎么嫁人?
汝阳侯府的名声,迟早要被败坏在这上面。
赵氏已经被臭得直接病倒了,侯府里其他人也是受不了,都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想要出侯府避开那难以忍受的臭味,整个侯府,难得犹如陷入了泥沼之中。
楚玺请来了大夫,大夫看了一番,说没辙;再请来皇宫里的御医,竟也是没法。
连御医都没法治疗这种奇臭之症,那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神医谷有这等能耐了?
想到神医谷,楚玺立即想起来,他那刚回来就闹了不少动静的好女儿,可不就是神医谷里的人?
但楚玺毕竟是楚玺,前去明月小筑之前,还向赵氏询问了这两日楚云裳的状况。
在听到赵氏说已经扣下要送往明月小筑的东西,转而送往了楚于岚住的云水小筑,楚玺明白了奇臭之症这件事的缘由,终于是没能忍住,怒了。
他一把就摔了手中要端给赵氏的药,乌黑的药汁撒了满地,衬着雪白瓷碗的碎片,让得猛然站起身的他看起来极为骇人。
赵氏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大发脾气,只怔怔的看他。
然后就听他怒道:“愚蠢!扣月钱就算了,你连该照常拨给她的物品都要扣,还一点都不给她?你当她跟着医仙学了那几年医是白学的,于岚她们身上的臭味,根本就是她的杰作!”
赵氏一听,因生病而有些混沌的脑子,立时就灵光一闪:“侯爷,你是说,你是说她在报复我们?”
楚玺狠狠刮了她一眼:“不是报复还能是什么?你拨给她明月小筑,她都能住得毫发无损,还转手揪出了楚昌,害我少了一个心腹。你说你当主母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个心眼儿,不知道消停消停再动手?”
赵氏被他训得不敢还口。
训完了赵氏,楚玺二话不说,立即让人重新备了本该在昨日月初就要送去明月小筑的东西,想了想,又添了许多物件,甚至连宫里御赐的宝贝都给加了一些,这才浩浩荡荡的领人过去。
这时候,正是楚云裳所说的,还没到中午。
正靠在大白身上,使劲摧残着大白耳朵的花雉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院外果然是来了许多人,为首的正是楚玺。
他立即让在院子里扫洒的蓝香去通报给楚云裳,自己则依旧是倚着大白坐在老梧桐下,连起都不起来,懒洋洋得跟没有骨头似的,眯着眼看楚玺。
隔着遥远的距离,楚玺和他对视。
汝阳侯这才发现,这个如同妖孽一般的男人,竟是有着不输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高手的气势。
就算是曾有幸见过一回凤鸣城的人,论气场,都是没这个男人的强!
他还记得赵氏转述给他听的,说是这个花雉,乃是奉了一位少主之令前来。
少主,大周朝内外能被称作少主的,可不多。
会是哪家少主?
等楚玺进来,楚云裳刚好抱着楚喻从房里出来,迎了过去。
“父亲怎么有空来了?”
楚云裳微笑着说道,似乎并没有看到跟在楚玺身后跟着的长长队伍。
楚玺看着她脸上的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没立即提出要让楚云裳出手治疗女眷们奇臭之症的事,只示意身后的奴仆们将东西送进屋里:“昨儿月初,你母亲忙着去看铺子,就忘了让人过来送东西。才你母亲在休息,跟我说起了这事儿,我就给你送过来了。你看看,可还缺些什么?”
楚云裳立即以一种受宠若惊的姿态道:“劳烦父亲亲自送过来,父亲快进来坐,云裳近来喜欢泡茶,刚学了一个新花样,今儿让父亲尝尝鲜。”
却见楚玺面色有些为难:“云裳,不瞒你说,你母亲卧病在床,你妹妹们也都是染了恶疾,这事你可清楚?”
说着,仔细观察楚云裳的神情,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她神色很是平静,如死水一般:“早上云裳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替她们简单的看过一下,母亲的病还好,将养两日便能好。可其他的,就……”
楚玺一听,明白这是有戏:“怎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