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蓝色的天空中雨水骤降,以一种细密快速的节奏落在稍有积水的地面上,雨珠在路灯昏黄灯光下弹跳悦动,光线的映射让那些细碎的雨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风雨夹杂了湿冷的空气鼓动暗红色的提花窗帘,微微打湿了窗前的一小块大理石地面,继而向着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渗透。我快步闪到窗边,伸手拉上金属边框的落地窗,却将窗帘全部拉开。

雨水打在透明的落地窗上留下浑圆的雨珠,当较小的雨珠与较大的汇合便会变得极为饱胀圆满,不到一小会那些摇摇欲坠的雨珠就随着窗玻璃滑落,并形成一道道水迹。窗上的雨水迷蒙了窗外的景色,但我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一脸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玛克辛城堡的门口。

果然,那黑色的轿车在下一秒面成了面容精致的半大少年,墨绿色的大眼睛中带着笑意向开门的侍女长挥手打招呼,塞维尔也跟在那少年的身后走进了玛克辛城堡的大门。

“侍女长姐姐~刚才外面雨好大,我身上都被溅到了一点,我想洗个澡行不?”雷利拉笑嘻嘻地拉着侍女长的手来回摇晃道。

侍女长点头答应,同时转身对着身旁风一个侍女吩咐道:“艾米拉你带他去一下。”

“好的,雷利先生,请随我来。”

与此同时,我的房门也被轻轻敲响,侍女低婉动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殿下,塞维尔公爵来找您。”

我将窗帘拉上,回头对门外的侍女道:“好的,我看到了,马上下去。”

随便披上一件外套,我便一个瞬移到玛克辛的会客厅里,却见桑妮正在向塞维尔询问着什么。

“灰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桑妮蹙眉问道。没有见到灰令她感到十分意外,毕竟灰一项讲信誉,他还重来没有爽过约。

塞维尔也觉得有些不寻常,“这我也不太清楚,但灰说他临时有事要处理,今天就不过来了。”

披着薄外套的我自楼梯走下,宽大的裙摆扫过白色大理石铸成的阶梯,我走到他们中间道:“别担心,具体原因等明天见到他时就知道了,重点是……黑有没有回来。”

塞维尔回答道:“死亡骑士团的人说他们在界门看见黑了,而且灰还和他聊了几句,现在应该在渊帝家族的府邸中对明天渊帝家族所要负责的几大问题进行最终确认。”

我微微挑眉,提出猜测道:“灰讲他自己有急事,说不准就是因为要和黑一起安排警备呢,他们手上的事情也的确不少。”

桑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灰来不了,那封印就由我们三人来开启吧。”

塞维尔取出一把金色的钥匙,看着它静静悬浮在掌心,不由感叹道:“一晃千年,也是时候迎回了,塞尔拉血族女王的王座。”

我从塞维尔手中拿过钥匙,“走吧,去打开主堡尘封已久的女王专属议会厅。那从二代女王沿用至六代女王时期的宝座至今仍在殿内,里面的装饰还是六代伊莎贝尔女王那时候的,我们需要去提前打理一下。”

桑妮笑道:“是啊,毕竟那里可是我们阔丝蕾特第九代首领塞尔拉血族第七代女王的加冕典礼举办场地。”

金色的钥匙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议会大厅,随着厚重大门开启的吱呀声,一个装修豪华的恢宏殿堂出现在我们眼前,大殿两旁的烛台在我们步入的瞬间被全部点燃,黑暗被渐渐驱散当年庄严肃穆的气氛随之铺面而来,一个奢华大气的暗红色王座也闯入了我的视线。

它被静静安置在议会大厅的最深处,层层台阶将它托起,柔软古老的手工波斯地毯垫在其下,华丽繁复的幔帐绣着精美的花纹被收拢在它的两侧。一层冰霜在我的脚下蔓延,寒气溢散中在纯白大理石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条冰凝的道路,从我所站的地方直通到王座下的阶梯前,历代女王的宝座,即将迎接它的新主人。

与从一进来就盯住王座的我不同,桑妮和塞维尔这在观察宫殿里种种布置。他们发现即使有封印和出尘魔法的维护,随着千百年来岁月的流逝,六代女王时期的装饰此刻仍然蒙上了暗沉的色泽,特别是墙边那些有着的铜制扶手的古董沙发,虽然洛可可式的碎花坐垫依旧松软完好,但那绕着优美弧度的铜制扶手已由原本鲜亮的金属色变为了现今发黑氧化的状态。

那个时代的贵气高雅已然不复存在,时间在这些原本华美昂贵的家具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桑妮差不多了解了议会厅里的情况,便拍拍手鼓动道:“好了,加冕典礼就在后天,把在门口等待的侍女们都叫进来,我们抓紧吧。”

三天的之间转瞬即逝,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迎来了我此生独此一次的成年礼和女王的加冕仪式。一种激动夹杂着紧张的情绪萦绕在我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可在换上加冕礼服后这种有些躁动的心情竟然归于平静,看着镜中已然成长地和初代女王一模一样的自己,我的心忽然沉淀下来,莉莉丝的话忽而在耳边回响“记住,你是王,孤高冷傲的血族女王”。

“路西法,忽然好想你,真希望你也能看见我穿加冕礼服的样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喃喃自语道。

我不禁有些好奇,如果路西法看到此刻的我会怎么说呢?

“亲爱的,你真美。”熟悉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被从背后圈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曼珠沙华的冷香也在无声中将我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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