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因为那杯盏碎裂的声音,室宜受了惊吓,尖叫起来,而内室的他,也立刻站在我的身前,见我在的时候,他愣在当场,“室宜,你怎么来了?”

“父王好久也不去母妃那里,所以,室宜跑来看看,母妃不放心,追过来吓室宜一大跳,所以室宜便喊起来了。”她那么聪明的掩饰了我听到全部,我也笑着牵她到他身边,“傛哥哥,看她真的跑来这里,我也放心了。”

“你是才来的吗?”他紧张追问。

“好期待早点来,看看这小丫头,究竟蹑手蹑脚的要捣什么鬼。”我淡淡的笑着,不要叫他看出什么异样来。

“既然室宜想陪着父皇,那这几天,就留在肱景殿里吧。”看似不经意,他一把抱起室宜,逗弄她,“室宜,今晚上要吃什么?有什么想玩的?父皇统统给你好不好?”

以为我什么也不知情,所以想把室宜留下防着她泄露天机吗?室宜很聪明的迎合他,我福身退出殿内,却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不该踏进肱景殿半步。

离开那里的每一步,与我而言,都是一场逃离,我不能再等待,不能等到三日之后,在这里的每一刻,都阴谋重重。

“姑姑,姑姑,我们收拾东西,今夜,我们就离开这里。”合上芙湘殿殿门,我急切的呼唤她们,柔亦,小路子,姑姑,我们必须离开。

“为何?不是说好登基以后皇后暴毙而亡,我们悄悄离宫的吗?”姑姑过来看着举止异状的我,“娘娘,你的脸色,怎么会这样惨白?”

“傛哥哥骗了我,他压根不打算放我走,登基礼后暴毙的皇后是锦瑟,而我钟灵,便是他以后的皇后,压根不会有别人。”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都是真的,姑姑,就是是刚才我听到了,他已经要手下筹划以后的合卺礼,安置凤仪殿了。”

“怎么会?陛下不是和主子有言在先吗?怎么会突然变卦?”柔亦扶我到内室,隔墙有耳,这样到底安全些。

“他恐怕那次在崇华寺宇文棠昏迷时便已经知道了吧,文璃后来见我的时候也说过,他噩梦连连时呼唤的是我,梦醒时唯一牵挂的也是我,那么傛哥哥又怎么会听不到呢?”我一点一点的将回忆退回到那几日,仿佛也就是那时候起,他会一日日停留在芙湘殿里,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一遍一遍的要我向他承诺,不会离开他。

“是陛下想要报复八爷?还是报复主子?所以一定要留娘娘在宫里吗?”柔亦质疑道,“那主子岂不是要被陛下困在宫里一辈子了?”

“怕的不是陛下只是想要报复,”姑姑托腮沉思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影,便是这些年东宫美女如云,为何,陛下仿佛,不曾*幸过谁?若是这样,奴婢担心的,是他真的对娘娘动了真心,而不仅仅是占有和报复,这些日子以来,陛下,莫说不曾伤害过娘娘,好像,真的是呵护有加。”

“陛下对娘娘,十几年来,总不会没一点情分的。”小路子总结,“那既然这样,主子真的忍心离开吗?”

忍心?怎么不忍心?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因为这个预言才绑在一起,本来就是不该有什么情愫的,傛哥哥对我好,我只是感激他这样的照顾我,而绝对不会以为,我们是该花前月下,对饮谈心的人。

“姑姑,我必须现在离开,就让天下人以为太子妃就此失踪好了,我现在就去拿圣旨和他走。”怀里揣着换取我幸福的圣旨,小路子已经在往流离园牵沐颜马,柔亦和姑姑收拾此行的用物,我以为,所有这一切,都会同我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傛哥哥是这大楚王朝的皇帝,坐拥天下,美人满怀。

我同宇文棠一路携手,浪迹天涯,白首不离。

伏羲宫灯火通明,惠太妃捧着《心经》倚着花榻正读的用心,身边的小宫女剥果子扇玉轮,悠闲自在的很,见我进来,才屏退旁人,缓缓起身,“哪里刮来的大风,叫皇后娘娘玉足踏贱地,来我这伏羲宫呢?”

“娘娘真会说笑,只是我没有这样的好兴致。”打怀中取出圣旨,“圣旨在此,今夜,我就要带你儿子离开,还望娘娘记得当初的约定,不要为难八爷。”

“为难他?”她冷笑着打我手中取走圣旨,“若不是为了这个位子,我又怎么舍得为难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惠妃,入宫二十载,秀毓名门,贞静持躬,柔嘉表度,恭顺成性,以应正位中宫,为太后。钦哉。”

迫不及待的一看究竟,一字一句的读过,她终于放心,“写的虽不好,有最后三个字,本宫就安心了。”

“惠妃娘娘,我只希望,有了这份诏书,你可以安安稳稳过你太后的日子,不要再生是非,否则,就是我钟灵,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个自然,”她笑着指了西偏殿给我,“他在那里,你去吧。”

殿门竟然上了锁,好恶心好心寒的手段,孤灯如豆,半盏清酒,我心中的魔王,只是几日,便颓唐至此吗?

“丫头,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的胡渣在我脖间那么刺痒,我也只能抚着他的脊背,“我来了,我们走吧。”

“走?”他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欢喜,“走,我们现在就走。”

暗夜里,他换了一身太监的服制,虽然比起小路子还是高大了些,但是若不细看,无人知道他会是皇子,顺恩门是父皇龙驭宾天这些日子里臣子命妇往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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