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强,罗伟东在部队时的战友,两人不仅同一个班,宿舍的床位还是挨着的。在省城大街上遇到神情恍惚落寞的付强,罗伟东心里的诧异盖过了喜意。那时里王晓楠的订婚还有大半个月,叶磊正忙于找店址,罗伟东则是利用周末把省城里合适的材料供应商都转了一圈,搜集了一大叠有关润滑油,机油,汽修小型工具的资料回去调查比对,以选出性价比最高的供应商。

汽车零配件,罗伟东早就决定从速安旗下的生产厂家购买,作为省内乃至国内数一数二的汽车集团,产品的质量有保障,罗伟东在内部工作,很清楚它严苛的生产标准。而其他大中型设备罗伟东也从公司车间里的老技工那边打听到了高品质生产厂家的联系方式,等店址一到位就马上联系。

“他也是你老乡吗?”

罗伟东见到王晓桦后说起这件事,感怀不已,因此王晓桦对付强这个人也上了心。

“嗯。但是离临江市很远,在一个和云川省山区交界的小山村。他家里比较困难,奶奶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全靠年迈的爷爷抚养成人。当时我们退伍的时候,他拿了退伍津贴就回家去了。”罗伟东永远记得离别前的晚上,年轻的付强充满希望地畅想着在家乡能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把爷爷接到县城,然后再找一个孝顺的姑娘的结婚。

“那他从临江来临安是来出差的?”从罗伟东的话里。王晓桦对付强的第一印象就是孝顺,应该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不是。”真要那样就好了,罗伟东沉重地继续说道:“他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就不读了。但是人聪明,动手能力很强,一心以为回去后总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但是过程并不顺利。单位小的自家朋友亲戚就够用。稍微大一点的就要求学历文凭,至少也要职技校毕业。

在部队,我,他还有老兵都是老乡,比其他人都要亲近,他也学过修车技术,只不过比较粗浅。他当时总说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车。学些皮毛开开眼就行。如果学好一点,也许…..”

“他没想那么长远。你们当时才多大,不是每个人都对修车感兴趣的。”王晓桦自发地靠近罗伟东的怀里,阻止他的假设。

“后来他也有找到一些工作,但都干不长久,不是被人劝退就是自己待不住了。在部队待得久了,他不适应社会上的氛围。和同事也是格格不入。虽然不顺心。但是也过得下去。厌倦频繁地更换工作,他开始摆地摊,打短工,虽然不稳定,但是自由,开心。

他爷爷常年劳作。一下子放松后就病倒了。开始是小病,感冒。浑身乏力,他也没在意,到药店买了药就对付过去。但是后来越来越严重,渐渐卧床不起,临江是内陆,医疗水平比不上临安,那边的医生不能确诊就建议他带爷爷来临安。

但是来的路上就不行了,没等到医院就过世了。我遇到他那天刚好把他爷爷火化。”

在部队不管训练多苦都咬牙坚持下来的付强,被罗伟东带到饭店包厢后就开始嚎啕大哭,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世间一大悲事。

后续发展即使罗伟东不说,王晓桦也能猜到。失去了唯一亲人的付强,痛苦,迷茫,暂时性地失去了人生目标。战友这个词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象征着纯粹,忠贞以及胜似亲人的情怀。罗伟东必然不会对状态极其糟糕的付强撒手不管,付强则需要找到新的精神支柱。

于是,罗伟东就请假陪着付强回老家让老人家入土为安,然后又带着付强回了省城。等店开起来人手肯定不够,付强粗略地懂点技术又没固定的工作,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付强就加入了还没开起来的店里。叶磊有了帮手也松了口气,一个人找房子连个帮着砍价找茬的都没有,真得很累。

“你这么快就找了个自己人,叶磊不会有意见吧?”王晓桦猛地扭头和罗伟东对视,这是个不得不考虑的敏感问题。

罗伟东闻言觉得好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故意问道:“谁不是自己人啊?”

“明知故问。”王晓桦也不是说叶磊不是自己人,而是朋友合伙做事业有金钱和利益上的牵扯,对于人员的安排就会有不同的意见。而且付强和罗伟东是在部队认识的,和叶磊毫无瓜葛,以后如果闹矛盾他就是完完全全属于罗伟东一派的。亲人之间尚且会反目成仇,朋友间的摩擦也避免不了。

“呵呵,”王晓桦皱巴巴的表情愉悦了罗伟东,付强带来的压抑心情也消散了。把纤纤小手整个包进古铜色的大掌中,脸贴着脸安抚着未婚妻难得的小情绪,罗伟东的声音响起:“你的担心很对,但是叶磊,汪凯,贺鸣,徐腾还有管晟不是那种人。事实上,叶磊对付强的人品很认可。等开张了,我和叶磊两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付强就是我们需要的人。”

回到省城后,王晓桦很快就见到了付强,看外表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个子中等,方正的国字脸,粗黑浓密的眉毛,一脸的浩然正气,而叶磊显然对付强很满意。任劳任怨,还不计较报酬,叶磊岂止是满意啊,去哪找这样的好员工,他恨不得罗伟东多几个这样的战友。

后来汪凯加入以后也很快就认可了付强,实心眼的孩子谁都喜欢,当然罗伟东也不会亏了兄弟,生意上了轨道后他打算培养付强主管维修方面的事,他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改装上面。

店有了,人暂时也能应付,罗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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