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杭州拥有一整年难遇的好天气,收敛了一身暴虐,流露出温和开朗的模样。

我们开学了,终于。

在舍管科的阿姨那领到钥匙后,我和流光顺利地找到了门牌为422的宿舍,推门进去,是一个四人的小单间,窄是窄了点,但阳台卫生间都具备,我对这个一向不挑剔,看了看四周,四张床上已经有两张摆放了行李,看来我和流光是最后到的。

我选了靠着洗漱间的那张床,流光在我对面。整个上午,我们都在收拾床铺,打扫卫生,傍晚,我们都已饥肠辘辘,因为刚来,对学校的路还不熟,晚饭就用方便面打发了。

流光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在这哪来的朋友。吃过的方便面纸桶就放在桌子上面,味道弥漫在宿舍里久久不散。如果只有两个人的宿舍,打扫卫生的一定是我,勤劳只是因为对于脏乱的忍受能力低于他人,我的忍耐力远远低于流光,所以干活的肯定是我。

忍耐是一种大智慧。

跟秦简打电话报告了今天一天的状况,望了望时钟,才八点,我的眼皮却重的跟面皮似的,匆匆挂了电话,爬上床睡觉。

还没躺两分钟,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准确的说,是踢。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是我不要你的,不是你甩了我,但我还是郑重的提醒你,不是所有考上剑桥的人都是佼佼者,你就是那里的一堆屎……”

一堆屎?这形容真有趣。

我扬起头打量着这个拿着电话哭诉的女子,细细的眉眼,齐耳的短发,军绿色衬衫配上牛仔长裤,简单利落的打扮。

高考之后分手的情侣不计其数,不难听出,这女孩被男朋友甩了,而且这男孩还出国深造了,多么狗血的剧情啊,现在正活生生在我的眼前上演。

在长达半小时的对骂之后,她终于挂了电话,趴在书桌上大哭,丝毫没有注意到蜷缩在被窝里的我。

“别哭了,已经十分钟了。”我轻声劝慰。

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每次哭泣的时间不可以超过十分钟,最重要的是保持适度的柔软和适度的坚强,要见好就收,不能做被人鄙视的举动。

我尝试着用这个道理平复这个女孩的受伤心理。

“不哭行吗?我被甩了,被甩了十万八千里了,能不哭吗?”她头也没抬,继续趴桌上嚎啕大哭。

十秒钟后又猛地抬起头来,惊愕的望着我,“你是谁?”

“你好,我是应晴。”我把手从床边伸出来,友好地冲她笑笑。

她站起身来,暂时止住了哭泣,跟我握了握手,说,“我叫宋七春。”

人在悲伤时心灵总是特别脆弱,心理防备也随之减到最低。这个叫宋七春的女孩,此刻正是这个状态,她爬上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滔滔不绝的跟我讲述她的悲惨爱情。

她的床和我在同一边,只隔着一个床沿,略带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叫嚣了一夜,直到凌晨三点,她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才沉沉睡去。

那一夜,只有我和宋七春两个人在宿舍,流光一夜未归,跟我发短信说,夏齐?绽春贾莩霾睿??ヅ闼??冶阋膊缓梅且??乩磁阄遥??奚岬牧硪桓雠?19右恢泵换厮奚幔??剿?毙律?胙Ы逃?战崾?恢堋?p>  刘文君是本市姑娘,她很少讲话,进宿舍时只简单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再没交集,衣着普通相貌平平——甚至有点难看。

跟宋七春比起来,她文静太多了,跟我有几分相似,但她深沉得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七春是个东北女孩,留着齐耳的短发,从来不穿裙子,性格大大咧咧的,跟流光很像。

我们三很快成为了朋友,她两迅速而热恋地融入了到了大学的生活,她们一口气报了话剧社,钢琴社,跆拳道社和文学社,还决定竞选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现在正忙着写演讲稿和拉选票。

而我每天最常去的地方是图书馆。浙大玉泉校区主干道两边,种满了梧桐树,九月的梧桐,开始落叶,风一吹,洋洋洒洒一片,行走在落叶飞舞的街道,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异样感觉,很浪漫。

秦简在新生欢迎会上发言之后,成了全校女生倾慕的对象,帅哥就是帅哥,走到哪都光芒四射。

进入大学之后,他不似高中那样冷漠如冰,性子柔和了不少,还主动参加了学生会竞选,成了学习部一名小成员,对人总是和和气气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秦简喜欢穿黑白灰色系的衣服,显得干净帅气,因为个子很高,他总是微低着头和人说话,他在学校里人缘非常好,无论是男生女生,处处有人勾肩搭背。他篮球打得很好,被选入了篮球校队。

因为在不同系,我和秦简很少在一起上课,于是,那些女生就蠢蠢欲动,入学一个月,秦简就被人拦截在校道上表白十八次,收情书更是家常便饭,所以绯闻很多。

站在秦简的旁边,我简直就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孩,时常听到学校那些家境好,长相好,或是家境差,长相也差的女生在我身后发出唏嘘的感叹,“原来这就是秦简的女朋友啊,很普通嘛……”

我只能落荒而逃。

每个星期有一节课是和秦简一起上的,那就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那是所有学生的必修课,我总是早早的来到教室,帮秦简占一个位置,风雨无阻。

宋七春常拿这个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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