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比岑立夏想象的还要平静。 -79-

水盼儿每隔三日,会给她施一次针,每隔七天,辅以蒸骨之法,至于闲暇之余,两人则往往聚在一起探讨医术和各种下毒解毒的法子,日子可谓过的逍遥自在。

只苦了司徒锐,虽然人不在北昌国了,但却未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每日还得尽心尽力的批阅从北昌国快马加鞭送来的各式文书奏折,倒仿佛比先前更忙。

而尉迟明翊和尉迟默,因为出来日久,已经被大离皇帝勒令他们各自回了各自的封地,相信得隔一段时间,才能再逃出来,呃,好吧,这个“逃”字,仅限于尉迟默。

想到少年临走之际,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看她之时的情景,岑立夏便不由的觉得好笑。话说习惯了他在身边吵吵闹闹,一时之间看不到他,日子倒过的有些太平淡了。

果然,这些日子,她都已经被她身边这些人给宠坏了。

她何其幸运,有生之年,能够遇到如此良朋知己?

岑立夏知道自己应该心足。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远远的却看到水盼儿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岑立夏心中不由一动。

“水姑娘……”

紧走几步,岑立夏赶到了水盼儿的面前。

“你这是要出宫去吗?”

瞧她一身简练的装束,岑立夏不由问道。

“是……”

水盼儿点点头,解释道:

“有人在城外的阅微湖畔,发现了云岘草的踪迹……所以,我打算过去看看……”

“云岘草?”

岑立夏难掩惊讶的重复着这三个字。那可是在《禹氏秘录》里能够排到前十位的珍贵毒‘药’,有点类似于冬虫夏草一般,这种云岘草,却是冬日里为草,夏日为虫,奇毒无比,十分难得一见。

“正是……”

水盼儿道,“这云岘草虽大部分是冬日里为草,夏日为虫的状态,但其形极不稳定,为防万一,还是我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岑立夏也知道若不是对云岘草极其了解之人,贸然前去采摘,会有多大的风险,所以,由水盼儿亲自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水姑娘,我跟你一起去吧……”

话说她也只是从《禹氏秘录》当中,见过这云岘草的图解,一直却未有缘亲眼所见,眼下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她怎么能够错过?

水盼儿却显然有自己的考虑:

“娘娘,盼儿知道你见猎心喜,但你身子虚弱,实不宜长途跋涉,况且天气也不好……不如等盼儿取得那云岘草回来之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岑立夏不由抬眸望了望天‘色’,但见厚重的乌云,正沉沉压在头顶,一片风雨‘欲’来的景象。

刨去天气的因素不说,她亦知道水盼儿说的事实,是为着她好,但想要第一时间目睹那云岘草的渴望,冲淡了一切危险意识,令岑立夏愈加心痒难耐。

“水姑娘,难得找见这云岘草,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的身子,自己有数,况且这些天,你帮我调理好了许多,海棠千夜都没有再发作过……没事的……”

眼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水盼儿却还有些犹豫:

“娘娘,盼儿应承过侯爷,要好好照顾你……”

她实不想面前的‘女’子冒险。

听她提到司徒锐,岑立夏一时也有些冷静下来,但旋即,还是想见云岘草的好奇之心,占了上风:

“正因为你答应了司徒锐,要好好照顾我……所以,你去哪里,我也要跟去哪里,这样才方便你照顾我不是?”

口中一边说着自己的歪理,岑立夏一边将双手挂住了面前‘女’子的手臂:

“水姑娘,你就带我去那阅微湖吧……话说,自从我来了唐国之后,整日里困在这王宫里,哪儿都没去成,这一次,你就当待我领略一下这唐国的湖光山‘色’吧……好吗?拜托你了……”

‘女’子眨巴着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水盼儿,神情充满着渴求与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样的一个‘女’子,当真是叫人不忍拒绝的吧?

越相处下去,水盼儿似乎越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都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维护着她,爱慕着她,甚至不求回报,无怨无悔。

心头终不免碾过“司徒锐”三个字,旋即被水盼儿抹了去。抬眸,迎向‘女’子期待的眼眸,终究还是松了口:

“好吧……”

得到应允的岑立夏,笑的似一个全无心事的小孩子,兴冲冲的道着谢:

“多谢……”

水盼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遂带着数名‘侍’卫,一起往城外的方向赶去。

一路奔‘波’。天‘色’虽‘阴’云密布,瞧来风雨‘欲’来的架势,但温度并不似前些日子的干冷,除了有些‘潮’湿之外,倒也算舒适。

行了一个多时辰之外,终于来到了阅微湖畔。

这是一个地势低洼的山谷。因四面背风,这里的温度,倒比之外间,更多了几分暖意,颇有些早‘春’的意味。

那阅微湖就掩映在重重山峦之间,蒸腾的水汽,袅袅浮在水面之上,瞧来云雾缭绕,颇有些仙境一般的清幽古意。

水盼儿与岑立夏顺着指引,来到湖畔的西北角。‘乱’世嶙峋之间,拨开层层半衰的枯草,一棵暗红的星叶形的草‘药’,赫然映入瞳底。

但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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