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一句话让船舱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各门各派的修行人们都目光古怪的看着周秦,刘玉清更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与他随行的神宵派的年轻修行人也都发出一阵阵嘲弄的嗤笑声。
周秦被他们笑得心里面有些恼怒,她大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刘玉清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他旁边一名神宵派的弟子大声道:“好不知羞,哪里有自称自己是开山大弟子的?李云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狐禅门掌门人而已,你怎么就敢自诩自己是开山大弟子?你开的哪门子的山?”
说完,他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游艇里面其他门派的修行人也颇为幸灾乐祸的取笑了起来,对周秦指指点点。
李云东见周秦站在原地,面孔涨得通红,身子气得微微发抖,李云东走到周秦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周秦,我们修行人要修身养性,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算了,我来没事的,你……”
可李云东的话没说完,周秦便像是没听见似的,猛的上前一步,指着刘玉清激动的大声道:“少说那么多废话,敢不敢打!”
李云东一愣,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同学以及得意弟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非常听自己话的周秦突然间情绪如此失控,突然间又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呢?
李云东还要说话,却忽然间感觉到一个人的手轻轻捏了自己手指尖一下,李云东扭头一看,却见紫苑冲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李云东虽然心中不解,可他出于对紫苑的信任,还是将对周秦说的话咽了回去。
李云东并不知道,对于周秦来说,她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轻视和嘲弄,但是她绝对无法容忍别人对李云东的轻视和嘲讽。
面对周秦的挑战,刘玉清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屑和讥讽之意,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就算打赢了周秦,也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要落得一个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男人欺负女人的恶名。
刘玉清哼的冷笑了一声,别过了脸去,看向万镇源。
李云东也对万镇源拱手道:“万宗主,根据惯例,可否派自己门下弟子替自己参战?”
万镇源看了周秦一眼,他呵呵笑道:“当然可以!依照采莲大会的惯例,弟子可以替师父接下一场斗法,不过胜负同样也要计算在内,如果弟子输了,则视为师父输了,从此失去参赛夺宝的资格。”
这一句话说得周秦心中一惊,她顿时下意识的看了李云东一眼,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
在周秦看来,自己输了不要紧,可如果连累得李云东都失去了参赛夺宝的资格,那就是大罪过了!
李云东见周秦目光朝自己看过来,他顿时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因为他知道周秦此时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和之前咄咄逼人的锐气,开始变得前瞻后顾,患得患失起来。
修行人无论是修行还是斗法,讲究的便是一往无前,以大无畏大气魄超越一切阻碍,战胜一切困难,最怕就是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心境。
而且一旦陷入进去后,如果应战,胜了则罢,败了那就要陷入无穷尽的自责与后悔之中,对修行极为不利,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大机缘和大定力,基本上这个修行人哪怕天资再优越,也会从此沦为二流。
而且如果周秦不应战的话,那她的道心就算被破了,因为以后无论她什么时候修行,只要一想起今天这件事来,她就会后悔自己临阵退缩,从此落下魔障。
同样也明白这些道理的郑元嘿嘿冷笑了一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秦,又看了一眼万镇源。
一旁的丁楠对周秦的事情极为关注,她见郑元一声冷笑,便连忙问道:“师父你笑什么?是笑这周秦不自量力么?”
郑元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不,我笑这万镇源居心叵测!他完全可以不用说出后面这句话的,可他偏偏说了出来,你想他是什么居心?这一句话可以说就给周秦下了一个套,无论她怎么选择都很难逃出这个圈套,否则就会陷入魔障之中,从此修为再难寸进!”
丁楠颇为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昔日的“好姐妹”,她微微咬了咬嘴唇,问道:“那周秦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郑元冷笑道:“有!应战,并且一定要胜!否则周秦的修行就算完了!”
丁楠深深的看了周秦一眼,她忽然低声道:“她一定能赢的!”
郑元嗤笑道:“你开玩笑么!周秦充其量不过是刚刚筑基的修行人,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刘玉清?你知道刘玉清是什么人么?他可是神宵派掌门人的师弟,一身神通功夫早在十几年前就名动天下了!周秦怎么可能是他对手?嘿,周秦无论选哪条路,几乎都是自绝于修行!这万镇源实在是好心计,厉害,真是厉害!”
说着,郑元语重心长的对丁楠说道:“萍儿,你要认真学,斗法不仅仅是靠修为法力厉害就可以的,也不光是看谁的法宝更强。你看万镇源一句话就几乎废了一个大好的修行苗子,这叫做三寸不烂之舌,可抵百万雄兵啊!”
可丁楠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她专注的看着周秦,坚持而倔强的又重复道:“她一定能赢的,她必须得赢!”
郑元大奇,问道:“哦,为什么?”
丁楠眼中放出一股奇异的光芒,她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她必须由我来击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