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说了几句,江睿生气的样子谁都看出来了,一桌子人都转头看着他,江睿后来一生气,干脆说了句:“凌爷爷,我肚子饿着呢,要吃饭了,小辈的事,您就随我们自己处理吧。先挂了。”

江睿又重新回到桌子上坐下,吃饭吃得不高兴,向晚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撞她,问怎么了。

江睿说没事。

这边才刚说了没事,座机聒噪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柳妈说,是凌家老爷找老爷子的。

江睿阖着眼睛,刚想起身,老爷子的眸光一冽,起了身,去接了电话,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却又带着愉悦,“老凌啊,啊?好好好,我刚才还说,等吃了饭,打个电话给你,可不是,孩子们都回来了,忙啊,一大家子招呼得累,不在家的时候想,在家的时候烦。”老爷子说着烦,脸上的笑却是幸福极了。

“好什么啊,还是你们家绍国有出息,跟江睿都是战友,绍国现在那可是不得了,哪像我们江睿,做了买卖,看人脸色过日子。”老子又看了一脸江睿,眼睛的光芒却全是赞许,明明那口气,很不满足,望着一桌子人的眼睛却噙着深深的满足。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这么久了也怎么没听你说过?哎呀,上次绍阳这孩子到我们家来吃饭还说起过,还真退了?嗨,这些孩子,搞什么呢?啊?这么严重?老凌啊,你别叹气,别难过,孩子嘛,咱不就指望着他们好吗?逼过了也没用,我是过来人了。”

向晚的心提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凌绍阳退婚了?凌老爷刚才给江睿说了什么?江睿那里说不通,又来找江老爷了?

“对对对,可不是,就江睿带着他女朋友回来了,可不是吗?不争气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些娃就想磨到我进棺材了也不给我把孙媳妇儿带回来,哎,烦,可不是吗?”老爷子说这话,把桌子上的江钊和江锋瞪出了火星子,江智还小,倒是不急,可江钊这孩子不错,长相,条件,没一样差的,怎么也不带一个回来的。

江钊装没看见,倒了杯酒,小声的跟江睿说话,两人碰了一下杯子,江睿问江钊是不是要调回江州了,江钊说迟早的事,明年江州的领导班子得大洗牌。

江睿笑着说,那么他以后得注意着点,别让人说他占了兄弟在官场的便宜。

牛眼小杯发出细细的碰撞声,茅台入口,两个男人都“啧”了一声,以前江来庆不在家的时候江锋都要跳出来说开红酒开洋酒,老爷子再严厉那是隔代亲,也任着他。

可江来庆在,如果江锋敢说不喝白酒喝洋酒的话,脖子后面又得被拍了,会说他是个崇洋媚外,吃里扒外的东西。

向晚坐在饭桌上从来不插嘴男人之间的正经谈话,此时却感觉到背后一股灼灼的紧张感,回过头,看到江老爷正看着她,目光很复杂,说不清是有些什么,好象是疑惑?不满?生气?嫌弃?

凌家的电话?江睿的态度?老爷子的态度?

向晚握着筷子的手一松,筷子落在地上,本来觥筹交错的环境中,掉点东西在地上的声音不算突兀,却因为江睿的侧头,向晚面色的僵硬把整个屋子的气氛拉至低点。

老爷子别开目光,不再看向晚,他对着电话的声音不那么和气了,“老凌,刚才你跟睿睿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吧?这事情不合适,不是我偏私,他们以前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我不明说,你也知道,我也不觉得是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事。我们江睿跟向丫头的事,满城风雨,你现在叫向丫头去看绍阳,我们江家不会同意的。是,的确。嗯,没错,对对。但是你们家绍阳也表明了,非要见向丫头,这不是没死心吗?我可不会让外界说我孙媳妇儿脚踏两条船,向丫头这是要跟睿睿结婚的,我们江家不会再闹出一点点新闻,上次的事情已经是句号了。”

江睿的拳头握了起来,向晚大致能猜出点,探究的看着江睿,江睿握着的大掌松开,轻轻的抚了抚她的手背,看着电话机还冰冷的目光却在触上向晚清凌的眸子的时候,瞬间柔和了。

江智看了看向晚,欲言又止。

老爷子明显已经很生气了,但口气上听得出来他很克制,只不过音量高了些:“老凌,我们是一路打杀过来的老战友了,这事你说要将心比心,我理解的,那你也将心比心,江睿刚才也问你了,为什么绍国不给你说江睿手机号码?绍国也觉得你这事办得不靠谱。你说我们家江智也知道绍阳的事,但他没有回来说过,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事不厚道,这些孩子的事,不是咱们大人能插手的,现在且先不说我自已不愿意向丫头去看绍阳,就说我不偏私,让向丫头去了,我们家江睿也得要闹。这事情,换了谁家都闹心,向丫头这孩子够懂事了,也不招惹是非。你得好好劝劝你们家绍阳,蒋欣那丫头不错,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向晚低下头,她感觉到左边男人手掌温热,却也感觉到右边母亲的目光有些寒冷,可这事,她得怎么解释?她没跟母亲提过凌绍阳,母亲一直对江睿态度很好,总觉得自己的过去委屈了江睿这样的男人,老人总会想得多一点,她能理解。

如今爷爷也知道了,关键是爷爷的样子很生气。

最后老爷子摔了电话。

重新回到桌子,坐下,冷声喝斥道:“都给我吃饭!”

那有力的声音像是震摄得一桌子盘子和碗都在晃动,谁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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