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白痴啊!”欢颜眼珠一转,通过刚才一番思索,她心中已有了主意,“我当然是选第一个,白吃白喝白住,有人自愿做这冤大头,本姑娘不要白不要。-”

北羽澈微微一笑,“颜儿姑娘果然是个明白人,为了感谢颜儿姑娘方才不遗余力的帮助,今日用饭和住宿的地方就请颜儿姑娘做决定吧。”

欢颜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朝巷外走去。

北羽澈跟在她身后,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惬意,至于她手中的东西,他反而不那么急于得手了。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也是会开心的,会像许许多多的寻常百姓一样,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此时,整个客栈一片寂静,欢颜既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毕竟是她第一次做,而且对方不仅身份尊贵,而且武功高强,若是被发现……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时辰,连狗都打盹了,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男人,赶了一天路,肯定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欢颜又安慰了自己一番,其实此时的她已在北羽澈房间的窗下蹲了半天,就是没敢动手开窗。

不敢动手开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手无寸铁,这个时代的窗户虽说不那么结实,但也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好开的,她早就在自己房间里研究了许久。

若是有把匕首就好了,她暗想,算了,要是这窗子打不开,那只有明天再想办法了。总之,他不给她银子,她就自己来拿。不过是拿自己应得的东西,这不算是偷吧。他明明都承诺了要给她的,是他出尔反尔在先,这就怪不得她了。只要一拿到银子,她就溜之大吉,这下流胚子,她真是没法跟他和平相处了。

这样想着,右手便不知不觉地‘摸’上窗去。手指微微用力,“吱”一声细响,那窗户竟然开了一条细缝。

欢颜不禁大喜,真是老天有眼,那‘骚’包竟然忘了关窗,或者他本来就有不关窗子睡觉的习惯!虽然换了具身体,但她自己的身手和反应还在,何况这具身体的柔韧‘性’较她自己原本的似乎更好。

她撑开窗户,一个鲤鱼跃龙‘门’,落地之际顺势一个翻滚,便已到了桌旁。她定了定心神,猫着身子移到榻旁,屏声静气听了一会,榻上的人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极沉。

她捂嘴偷笑了一会,借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微弱月光,一眼便看见他那雪白的袍子正挂在榻旁的服架上。她记得,他每次都是从左边袖袋里掏出来的银子。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拉开他的袍袖,右手便‘摸’了进去,果然有东西,硬硬的,像是金属。她连忙掏了出来,可是,在看到手上那两锭银子时不禁大失所望。

看来这王爷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有钱啊,身上竟然只剩两锭银子!

正在这时,北羽澈突然咳了一声,欢颜只觉心跳都停止了跳动,她握紧手中的银子,赶紧隐至服架后。还好,他只是翻了个身,原本平躺的身子此时正对着她,并没有醒来。

欢颜抚了抚‘胸’口,这才觉得心脏又恢复了原本的活力。她看了看手中可怜巴巴的两锭银子,虽然她不知道这一锭银子到底能买多少东西,但不管是多是少,眼下也只能拿一锭了。这下流王爷虽然可恶,可让他身无分文她也过意不去。

她看了眼榻上睡得正香的北羽澈,将一锭银子放回了原处,剩下的银子则小心揣好,做完这些她又仔细将他的袍子整了整,这才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在月光下穿过回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一楼大堂内,掌柜趴在柜台上睡得正酣,她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一出‘门’,便飞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感觉‘胸’口突突直跳,她这才慢慢停了下来。此时街上已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

她回头望了望客栈的方向,得意地挥了挥右手,笑道:“北羽澈,这可对你不住了!别怪我沈欢颜不厚道,谁叫你风‘骚’又下流,出尔反尔不给我银子,不像个爷们,那本姑娘只好走为上策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说罢,她又飞快地朝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她竟觉得这每走一步,那脚步便似乎沉重了一分。刚刚的得意不知怎的渐渐散了开去,心里竟然有些空空落落的。从此,她又是孤身一人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咀嚼酸甜苦辣,一个人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明明是个洒脱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何况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的适应,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虽然……虽然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并不仅仅只是陌生……

她伸手握住‘胸’口的‘玉’石,暗暗告诉自己,就算这辈子她再也回不去,也仍然能在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原本失落的心情又慢慢好转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虽然不知现在是什么日子,但应该离她的生日不远了。希望在那时候,她不再是孑然一身。眼下,她得找个地方落脚,等到天亮,再雇辆马车送她走。原来的客栈不能再去,手上只有一锭银子,得省着点‘花’。反正天也快亮了,就先找个地儿将就一下。

她沿着长街信步而走,拐了个弯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似乎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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