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上了飞机就关了手机,我开机给钱回打了个电话。
又跟着江总出去逍遥去了?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故意压低的声音还伴着响亮的水声。还有轻微的关门声。
接我电话还需要偷偷摸摸的。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英国的十点,中国十六点,这个时间一向不加班的钱回应该早早回到家才对。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暴戾的江家老爷子已经在公司折腾一天了,把公司各个部门的高管都集合到一起在会议室坐着,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每个部门都笼罩着低气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到现在还没有下班呢。
因为江墨言在慕北川在温城兴风作浪的时候离开的事情?
暗忖,江淮消息还真灵通。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一直想将塑阳重新拿回去,注意力多一点实属正常。
是啊。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我听同事说,江老爷子向人事部要了各个部门高管的资料,一个个的训斥着。另外我啊还听到一些八卦的消息,江老爷子要在江总离开的日子要给塑阳大换血,第一个开刀的是你,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逃过一劫。
顾炎没有反对?在塑阳也只有江墨言顾炎有跟江淮抗衡的资本,之前顾炎一见到江淮就冷嘲热讽的,估计这一次也不可能让他称心如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一个个的连中饭晚饭都没吃,连带上厕所都省了,连一个可以透露出消息的人都没有。
钱回说到这里,语气难掩担心。
汪浩宇也在里面?
对啊,就连楚莲也在里面。这样说吧,只要可能跟江总接触到的都在里面。估计是打探江总去了哪里或者是将这些人逼出塑阳。
报警,就说老板虐待员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沉思说道。
报警?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钱回恍然大悟。轻拍下大腿,你等着哈,我先打个电话再随时跟你汇报情况。
傻了你,去找个座机。她的手机号是实名制的,倘若被江淮知道是她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以他的手段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差点忘了。
收了线,我瞥了眼床上的人儿,刚刚还睡得深沉的男人。英挺的眉宇紧紧蹙起,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痛苦,修长消瘦的手正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
我的心也跟着紧揪起来,知道他是胃痛,我急忙来到床边,紧紧拉住他的手叫了几声。
江墨言,江墨言
沉浸在痛苦中的江墨言听到我焦急的呼唤,胸前的手猛然松开,隔着一两秒钟的时间清明的桃花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湮灭了痛苦,勾唇浅笑刺痛了我的眼睛,双眼酸涩,别开脸不去看他苍白的脸色,生怕下一秒为他而疼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我咽了口唾沫,稳了稳翻滚的情绪,握住他冰冷的手,与他对望着。
疼痛继续,就算是他掩藏的再好,黑瞳后还是隐隐泛着痛苦。
在我的面前你不用装作那般坚强,我的肩膀虽柔弱,必要时还是能给你依靠下的。
我很想跟他说,他越是这般隐忍我越是心疼他。
我没事。语落,手轻轻抽离,缓慢起身,目光瞥在床头的保温桶上。
我双唇嗫嚅几下,深知她是自尊心作祟,咽回嘴边打转的话,帮他盛了一碗递了过去。
还不冷,喝完吃药。自从我知道他的病况,江墨言吃药时也不再躲着我。
江墨言扫了眼袅袅升腾的热气,勾了勾唇角看向我。
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拿过碗中的汤匙,在碗中搅了搅轻吹下,刚欲递过去忽然扔在碗中。
端着,不是没事吗?自己吃。
江墨言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接了过来,眉眼低垂,默默地一勺一勺送进嘴中。
房间寂静,只余下他轻微吞咽的声音还有时不时勺子撞击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不知,此时正在平静吃东西的男人心中正苦楚弥漫。
还要吗?
脸色稍微转好的江墨言轻轻摇了摇头,倚靠在床上,缓缓眨巴下眼睛,样子随意,慵懒如猫,病痛的折磨让他褪尽冷冽,柔和的让人不禁想靠近他。
我倒了杯水将药片放在他的嘴边,吞咽声音过后,江墨言拉住我的胳膊。
缠绵病榻的我,你还爱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假如生病的人是我,你会舍得离开我?江墨言你都奔四的人了,人生都走了一半了,不要说这些幼稚的话了,好吗?
我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拿下他背后的枕头。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趁这段时间,把手术做了。
暂时还不行。
塑阳没你还照样运作,退一步讲就算是塑阳垮了不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不过是比预料中来的早一些而已。好了,好了,身体不好钱再多也没用。
江墨言轻抿下唇,深沉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后垂下。
江墨言你别给我打别的心思,这手术不能再拖了。如果你还想好好地陪在我和丫丫身边,听我一句劝,把手术动了。
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好吧。我轻叹声,知道他这是最后的让步,我也没有再继续三分劝哄七分威胁纠缠下去,收拾下保温桶,询问他想喝的粥。
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要是你准备的就好。
不是情话胜似情话,心中甜甜腻腻的。
我上前抽走江墨言刚刚掏出的手机,这个我先代为保管。
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个女人那么霸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