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坐在皇上身边的上官敏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江半容简直和当年一样爱出风头。

这些年江半容在民间出尽风头,现在居然在宫中显摆起来。

上官敏心中恨恨地想着,她没收拾江半容也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要对方不惹到自己头上就好。

可是现在这个贱人简直不知所谓!

她本来巴不得那个什么姑墨使者赶紧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江家兄妹拦住。

简直可恶!

上官敏放柔了声音对旁边道:“皇上,刚才因为江大人的一句话就惹了不少的麻烦……”

她是指江洛少拦酌墨使者,却被对方奚落了整个大殿的男人之事。

“如今江秀又拦酌墨使者,若是传出去会认为咱们泱泱大国没有待客之道。”

季苍子淡淡应了声,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对面的江半容忽然上前笑道:“贵妃娘娘,小女无知请您恕罪,不过既然姑墨使者已经答应,还请皇上、贵妃娘娘首肯。”

季苍子对江半容没什么太多的印象,无论是看在江洛少的面子,还是为了那个姑墨使者,他都不会反对。

“准。”

出口一个字后,江半容笑着谢恩。

起身后,江半容面对上首不动,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就摘下脸上的面纱。

江半容这些年一直带面纱示人,极少有人看过她的真容。

当她解开面纱,两侧和身后的人无法看到,可对面的几个人却是一清二楚。

江半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绝对可以用倾国倾城四个字来形容,清丽不失妩媚,尤其是多年的神秘感被揭开后的那刹那惊艳。

上官敏感觉到连季苍子都呼吸一窒,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扭曲。

原来江半容出尽风头的目的是为了勾引皇上!

众人看到皇上脸上的惊艳,都想一睹江半容的芳容。

谁知江半容却在看到季熙年无动于衷的表情后,面容一僵,心中仿佛有无数只箭插在了上面。

这是对她的最大侮辱。

作为江家继承人培养多年的江半容,从小就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她也没让人失望,女子的才情她有,也比别人刻苦百倍地付出,她早早就能洞悉人心。

相比才情,江半容对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

可面对季熙年时,江半容却一次次地失败。

她看不透他的心,更在他的冷漠中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容貌。

这个男人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好在江半容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把所有的气愤化作怒火压在心底。

等下她就迁怒到身后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身上!

所有的想法都在千钧一发间,江半容深吸了口气,再转身时带着柔美的笑容,不管四周传来的惊叹声,笑道:“近日小女自编了首新的曲子,还请使者赐教。”

说完江半容也不管上官尔雅同不同意,径自让侍女抱了她事先准备好的古琴。

上官敏见她连琴都有,心里更加认为她是有备而来。

其实这事她多想了,在座的闺秀知道皇上要给南王赐婚,都带了最拿手的技艺打算当众施展。

众人看向江半容的那把古琴,就知道是它极为珍贵。

有人问向都快被人遗忘的江洛少,“江相,那古琴可是传闻的上古梧桐木所制?”

江洛少谦虚地笑笑,“传闻而已。”

上古离得太远,不具可考,不过那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梧桐木。

上官尔雅见事已至此,索性找了个位置落座淡然地看着江半容的表演。

她的那份从容镇定,又让有心人想出了神。

江半容扬名之路只有自己才知道背后的艰辛,每次她都会摆正心态,从不轻视对方。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有不为人知的能耐和本事。

她端正地坐在桌前,定了定心神,摒去杂念,下一刻纤细轻轻拨弄下琴弦。

一串流畅婉转的音节如潺潺溪水自江半容指尖倾泻而下,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起落间泼出一副水墨画,腊梅的香气在氤氲的水汽中缭绕,有位清秀佳人静坐水旁,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忽然间,琴声紧,似朔风飘雪,凉意骤起,白袂飘扬,吹乱了佳人的衣摆,她在彷徨中回头,一眼望不到尽头,带出淡淡的忧伤,缠绵悲切。

最后一个尾音停下,还在颤抖的琴弦久久不绝。

江半容在众人回味时起身行礼,随即大殿内爆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叹。

“太棒了!”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如此境界。”

“无论是演奏还是曲调都是上成之作!”

“当得起南梁第一才女之名!”

“此曲知应天上有……”

殿内之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华丽的词都附加在江半容身上。

江半容听了半晌,荣辱不惊地看向上官尔雅,“使者,请赐教。”

上官尔雅坐着不动,其他人见状忍不住又窃窃私语。

“看来这个女的不过是个花架子,只懂男人的本事有什么用,就算不趋风附雅,可一点琴都不懂……真是要笑死人了。”

“可不是,她就是个男人婆,谁还敢娶她。”

“这话可不对,你没看她是妇人打扮,说明她已经嫁人了。”

江半容像是没听到旁边人对上官尔雅的讽刺,声音大了些开口问道:“使者,不知小女此曲如何?”

“呃……”上官尔雅停顿了下,想了想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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