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疫曹快得到控制,既没有蔓延进南城,内城河也没受到污染。

此事很快传遍南城,乃至于整个姑墨。

百姓们全部自发地对太女的功绩高歌颂德,就连之前对姑墨是太女继承皇位的颇词也在这件事后没人再提及。

无人不夸太女是当世最德才兼备的女子,她成为新皇以后,姑墨只会更好。

姑墨将亡的消息也成为无稽之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上官尔雅本人也没预料。

她也无意树立什么高大的形象,哪怕街头巷尾都在夸赞自己,她也觉得说的是云青瑶。

因为她是上官尔雅呢!

坐在金銮殿的宝座,上官尔雅听到御史长长的赞美,不由觉得好笑。

见风使舵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之前御史还大骂女子不能继承大统,如今这么快就变了强调。

果然当官的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御史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见上首的女子似笑非笑暗自捏了把汗。

他已经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太女殿下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上官尔雅从疫病区回来并没有宣扬什么,可消息还是传得沸沸扬扬,无非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她可以不计较是谁推波助澜,甚至无所谓是不是被人当了枪手,但有件事今日在朝堂上应该好好算算了。

只要一想到那日凤青羽帮自己挡下的刀,她满身的血就足以燃烧起所有的愤怒。

“忠义侯。”

上官尔雅微微眯眸看向前排垂首淡漠的中年男子。

“微臣在。”忠义侯上前一步,却没有跪下。

上官尔雅挑眉沉声问:“你可知罪?”

忠义侯一脸无所畏惧地轻哼,“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没给过你机会。”

上官尔雅给旁边的雨点使个眼色,雨点满眼鄙夷地步下台阶,把手中捧了半晌的东西一股脑地摔在了忠义侯的脸上。

“你……”忠义侯刚想骂雨点是个阉人也敢如此放肆。

上官尔雅拍了拍椅背,“他是本宫授意的,忠义侯可有什么不满的?”

朝堂的众人不由开始窃窃私语,之前太女上朝宣布女子身份就处置了几个官员,难道这次要拿忠义侯开刀了?

而且是用这么折辱的方式让忠义侯没脸,看来这次忠义侯凶多吉少了。

可当他们看向忠义侯时,就见他不慌不忙抬起头,脸上有隐忍不发的怒气,更多的是刚毅的果敢。

“老臣先祖就随开国皇帝征战,一家四代都是忠臣,就算太女监国、折辱老臣的女儿,老臣也没有半句怨言……”

忠义侯似乎越说越激动,“可是老臣发现错了,错的是太过愚忠,才会让您步步紧逼,害完老臣的女儿,还害了唯一的儿子啊!”

他恨不得捶胸顿足叙说自己的悲痛,“老臣的儿子随您去郊外保护您,可是您回来,他人呢?到现在尸骨无存,您害了老臣两个孩子,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老臣的头上……”

忠义侯指着地上散落的奏章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把我们全家害得家破人亡,老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也省得您费尽心机给老臣扣屎盆子。”

说完,忠义侯跺了一脚就朝着大殿的盘龙柱子上拿脑袋去撞。

好在他身后站着一层层的大臣,也不可能眼见着不救,连忙去抱住忠义侯。

不少大臣都在劝着,“忠义侯,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让他撞就是。”上官尔雅比往常更加冷酷无情,“御史你来说在金銮殿冒犯天子见血该当何罪。”

御史大人努了努嘴,低声道:“轻则鞭刑三十,重则下狱……”

接下来的话,御史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哼。”上官尔雅没好气道:“他既然想死,就不许拦着他,本宫到要看看他敢不敢在这金銮殿上自尽,到时候别说是惩治你,就是你的儿女下葬了,本宫都要挖坟拿出来鞭尸!”

不少大臣想到那个场景都冒了身冷汗,太女殿下是绝对会做出这种事的。

民间还传言太女是菩萨下凡才会治了疫病,真应该把这胡说八道的人抓过来看看。

太女哪里像菩萨?

明明是魔鬼!

忠义侯挣脱了旁人的手,转过身面对上官尔雅,“太女殿下想让我们忠义侯府家破人亡,只管把老臣下狱就是!多说无益,反正老臣的儿女一个疯,一个死……”

其他人听这话都觉得诧异,忠义侯的女儿也就是前太子妃失心疯这事都有所耳闻,可他连说了几遍儿子也死了。

难道凤世子真的被……太女残害致死?

要不然太女回来怎么不见凤世子的身影,如此这般就不得不深究太女是否真的针对忠义侯一家。

上官尔雅都被忠义侯这番颠倒黑白的话逗笑了,她嗤了声,“忠义侯,你不打算看看地上的证据吗?”

忠义侯梗着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果然是忠义当头啊。”上官尔雅冷冷地挥了下袖子,“本宫从来是以理服人,既然忠义侯认为这是本宫捏造的证据,那本宫还有个证人,到时候让你们当面对峙,看你会不会认罪!”

下首的大臣们早就打乱了队形,三三两两地站成一堆,嘀咕着太女还有什么忠义侯的把柄在手!

有人忍不住去问吴太师,可吴太师却老神在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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