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的霍尔特伯爵和伯爵的长子,同样是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伯爵先是简短的拥抱了自己的母亲和妻女,这才走向苏栩,郑重的握住了他的手,向他表达自己的感谢,这才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入城堡。他们到达城堡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简单的梳洗过后,刚好赶上了下午茶。

苏栩和沈嘉睿被身着燕尾服的男佣引至城堡的另一端,前往举办下午茶所在的客厅。苏栩抬着头望着天花板上连绵不绝的画像,毫不掩饰自己这种类似土包子的举动,对沈嘉睿说道:“我原以为前面对游客开放的区域已经够华丽了,没想到贵族们真正居住的地方竟然会奢华到这种地步。”

沈嘉睿搂着苏栩的腰半扶着苏栩向前走着,省得他光顾着打量房子忘了看脚下:“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是要藏起来的,除了博物馆,谁会把珍宝毫无芥蒂的展示给陌生人参观。”

苏栩点了点头,走廊旁墙壁上的画像几乎都是历史和艺术价值并存的收藏级别的画像,就这样被霍尔特家的人挂在墙上当做装饰,可想这个家族的底蕴有多么深厚。

举办下午茶的大客厅有一半是露天的大阳台,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温暖的房间内,整个客厅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外的金碧辉煌。

“房间还舒服吗?”霍尔特伯爵夫人问道,“有什么招待不到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们。”

“谢谢,已经很舒服了。”苏栩微笑道。

“泰伦斯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霍尔特伯爵道,“他现在还在恢复阶段,还没有办法应付社交场合,所以刚才没有在门口迎接你们。他知道你们已经到了,只是还需要在做一点心理准备,希望苏先生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栩忙道,“我十分理解。”

沈嘉睿笑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泰伦斯并不认识我,我在场的话,恐怕会给他造成一定心理负担吧。”

不等霍尔特一家人对于沈嘉睿的提议有什么反应,客厅的房门再一次被候在门口的男佣打开,文森特先走了进来,他拉着一个人的手,而那人在门口停了下来。

文森特也忙停了下来,转回身安抚那人,他先是拉着他的手,低头小声的说着什么,最后慢慢的抱住他,仿佛给予那人支持一般,半晌才松开,两人手拉着手,缓缓的走进客厅。

整个客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霍尔特伯爵一家人都露出温柔到了极点的微笑,鼓励的看着躲在文森特身后的男孩。

“来,泰瑞。”霍尔特伯爵慢慢的抬起手,生怕动作快一点会吓到儿子,“来,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送给你精油的苏先生,苏栩。”

泰伦斯紧紧的攥着文森特的手,半晌才鼓起勇气,从文森特身后走出来。他是个非常瘦弱的男孩儿,瘦到病态的地步,面颊凹陷,脸色苍白,眼下带着阴影,背脊微微佝偻着,仿佛总是在担惊受怕,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脆弱。他一直低垂着视线,他接受过的礼仪教育告诉他应该抬起头望着房间里的客人们,但是每当他稍稍抬起眼,看到房间里的客人时,哪怕视线根本没有接触到,都会受了惊一般,飞快的将视线避开,盯着地毯的花纹,声音细如蚊喃道:“非、非常高兴、见到你,苏先生……”

苏栩震惊于这个饱受痛苦的遭遇折磨的男孩儿的憔悴,声音不禁更加的柔软,轻声缓语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小霍尔特先生。”

“亲爱的,”文森特先是出声提示泰伦斯自己的存在,然后才小心的搂住他的肩膀,低语道,“为什么不问问苏先生,是不是可以用教名相互称呼?”

泰伦斯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这才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最后他的视线终于和苏栩的视线相对。他哆嗦了一下,头微微转了一下,似乎想立刻转开视线,但是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和苏栩对视了几秒,才展开一个微弱的笑容,道:“刚刚……实在是太失礼了……您送给我的精油,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我不知道给如何感谢您。”

苏栩看得出,经过这几分钟的适应,泰伦斯已经没有刚刚走进房间时的那种恐惧和紧绷了,于是他笑道:“如果你愿意允许我称呼你为泰伦斯,这是我目前最想要的报答,如果你愿意称呼我为苏栩,栩,或者修,我就更高兴了。”

泰伦斯的笑容更大了,他瘦的吓人,眉眼间一直萦绕着一层阴郁和恐惧,这一笑,让他看起来灿烂了不少。他不仅仅是英俊,五官之间透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精致的单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可爱,仿佛画像中的乖巧的天使,苏栩立刻就明白了去年夏天他为什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这孩子自内而外散发的纯净的气质实在是太惑人了。

文森特又向泰伦斯介绍了沈嘉睿,假装无害是沈嘉睿的拿手好戏他,可无论他如何收敛身上的气势,泰伦斯依旧不敢和他对视,受过伤害的人对于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格外的敏感,因此不管沈嘉睿如何假扮无害,泰伦斯依旧能够发现他强势侵略的本质。

泰伦斯在苏栩的对面坐下,他紧紧的靠着文森特,文森特搂着他的肩膀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而他也顺从的将脸贴在文森特的肩窝。大家聊着刚刚结束的香水展会,娜塔莉妙语连珠,描述着展会上的各类香水,某个品牌今年推出了味道不错的新品,某个品牌的作品失败的彻头彻尾,她语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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